安分了几日,刘氏又跑到定北侯府门前哭了一通,说是楚驿被人诓骗,去赌坊输了一大笔银子,他们没了活路,求王老夫人收留。
王老夫人没开门,反而遣人去顺天府请官差来。
刘氏多少还要脸面,没等官差来拿人,便擦干泪,骂骂咧咧走了。
“祖母,过两日,我和爹娘便要启程,您若闲闷,不妨请往日相熟的夫人们入府说说话。”楚黛替王老夫人捶了捶肩,柔声道。
过去十余年,她也不曾想过,与祖母会有这样熙和融洽之时。
定国公走了些时日,王老夫人那些夙怨,一日比一日浅,颇有几分寻常长着的慈和。
她拍了拍楚黛的手,笑容慈蔼:“祖母知道你有孝心,且好好游山玩水去,不必担心祖母。若祖母再年轻二十岁,也同你们一道去,如今我这身子骨是经不起折腾了。”
“祖母身子好着呢。”楚黛坐到她身侧,笑盈盈应,“平日里多去园子里走动走动,下回出远门,祖母若想去,漪漪便带祖母一起。”
“好,好。”王老夫人抬起细瘦枯皱的手,捋了捋她鬓边发丝。
忽而想起什么,亲自回里间,捧出个镶螺钿的檀木匣来。
“分家时,祖母特意留出来,给你和阿驰的。”她把木匣塞给楚黛,朝门外阔大的庭院望了望,轻叹,“也不知阿驰在北疆如何,国公爷这一脉,数你最争气,希望阿驰能快些建功立业,成为你的助力。”
王老夫人还是觉得,楚黛身份越高,越需要有力的娘家。
沐恩侯府、帝师府再支持楚黛,到底隔着血缘。
哪一日,说丢弃便丢弃,也不是不可能。
“祖母,我和阿驰都用不着,您自己留着。”楚黛递还给她。
王老夫人没接,反而板起脸:“怎么,嫌祖母年纪大,不中用了?”
“漪漪不敢。”楚黛看她这副模样,登时哭笑不得,“我先收着便是,也替阿驰谢谢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