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堂堂天子,这般自称,未免太惊世骇俗。
宋云琅将她小腿抬至榻上,坐到她身侧。
一面摘下她发间凤钗、步摇,一面应:“去北疆前,朕不是允过漪漪,大婚之后,会扮成奴才好生补偿你?”
当时,楚黛并未多想,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连这般小的承诺也记着。
登时哭笑不得。
故作嫌弃扯了扯他衣襟:“扮作侍卫也罢了,这可是内侍穿的,快脱下来。”
若被嬷嬷或是宫婢瞧见,报与太后娘娘听,像什么话?
“漪漪倒是头一回急着扒朕衣衫。”宋云琅含笑睥她,“漪漪能穿婢女的衣裙,以奴婢自称,朕为何不能穿内侍的,自称奴才?”
说话间,宋云琅将她钗环悉数收至榻边小几上,揽住她纤柔的腰肢,倾身低道:“再说,朕扮作内侍,又不会当真少块肉。不信,漪漪验验看。”
楚黛听得耳热,掰开他的手,试图往榻尾躲避。
纤手撑在大红软褥上,腰肢却仍动弹不得。
撞进宋云琅倜傥的笑眼,她慌忙避开他视线,目光往腰间落了落。
却见他长指轻轻一扯,轻易将她腰间绦带扯开。
大红绦带自她腰间松散开,一圈一圈缚住他玉雕一般的长指,艳丽惑人。
喜帐垂拢,遮住摇曳的凤烛,隐隐传来丝绢撕裂的轻响。
蜡泪沿着凤烛缓缓流淌,烛光溶溶照在帐外散落的织金吉服上。
那吉服层层叠叠堆在锦垫,似被疾风卷落的朱砂牡丹。
半睡半醒间,楚黛湿漉漉的睫羽上落下一吻,她听见宋云琅嗓音低低磨着她问:“今夜软帐良宵,朕的小皇后可还满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