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按住尚未被吹散的那些,细指一张一张挑开看,数不清的画纸上,画着同一位女子。
或含笑,或娇嗔,或坐,或立,每一张都是她的身影。
身后有脚步声走过来,楚黛未回头,嗓音微颤:“云琅何时画的?”
宋云琅从身后环住她,望望书案上的画像,轻应:“大抵是你去江南那些时日。”
“大抵?”楚黛回眸望他。
“朕也记不清了。”宋云琅的嗓音有几分异样,似刻意端着,又欲盖弥彰,“毕竟,朕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并非时常想着漪漪。”
楚黛弯起唇角,侧过身,将耳尖贴在他心口:“原来,云琅也有心口不一的时候。”
乌飞兔走,日月如流。
转眼两年过去,又逢春闱。
楚黛和孟羽宁着女装站在御殿内,在众位新科贡士中,显得格格不入。
所有人窃窃私语,怀疑她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可她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二品诰命,身份尊贵,哪个敢上前质问?
直到殿试结束,孟羽宁成了榜眼,楚黛成了二甲第八名进士,朝臣们傻了眼。
“荒谬,哪有女子参加科举的?还胜过无数男儿,老臣不服,这其中定有隐情!”
“陛下若要博皇后娘娘一笑,臣无话可说,却不能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对啊,陛下今日殿试题目,皇后娘娘定然早已知晓,与孟夫人通了气也未可知,老臣也不服!”
……
皇榜放下,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