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瘦了许多,滑胎一事已有耳闻,可她既不与他说,他便无权过问,只是忍了又忍,才问:“你在宫里一切可好?”

卿如安淡了神色,好像又变回他记忆里的冷美人,“都好。”

话到这里没了,显得四周空旷又寂静,牧原白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天空飘起了雪,牧原白挥着大氅遮在她头顶,卿如安抬头,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动容。

他说:“你坐高堂,勿沾风雪。”

雪落大氅上一点即化,化成一点青黑的水印子,落在他头上却是久久不化,白头就在一瞬。

卿如安心中涌出一丝歉意,但只是一闪而过。

她说:“如今你既是西关大将军,又是边远侯,大月氏国今来求和必要开一条商路,西关定是必经之处,工部侍郎唐镇的大哥曾与我爹一起做过生意,此人奸诈,当年滋州匪寇案也有唐家一手,如今轮到他们拿命来偿了。”

牧原白温声应着,“我来办。”

卿如安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平安符,仿佛刚才的狠绝不曾有过,“原白,多保重。”

牧原白看着她的身影没入夜色,一点红影衬着白雪成了他眼中永远的绝色。

手心里一片冰凉,有雪落在符上,湿了红字,他放进胸膛试图捂热。

除夕一过,大月氏国的求和使者便回了国,牧原白让刘会元一路相送,以防使者探查周边布防,来时哪条路,回时依旧哪条路,多条狗吠都要刘会元领军棍。

刘会元压力如山,一边上马一边骂他不是人,马吃了牧原白一鞭子,直接冲出去,刘会元忙喊:“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