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王家当初用倒打一耙的方式,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张红艳的身上,让张红艳有苦说不出,明明是受了伤害,却还要受人指指点点,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最难听的话骂她。
现在,王家又想用孩子来站在道德上逼迫张红艳出现。
“在址山大队那样的地方,还不会干活的孩子是最没用的,若是男孩子,倒还是个宝,若是女婴,多的是刚出生就被丢进尿痛里溺死的,体面一点的就是丢进山里挖个坑活埋了,不体面的就是随便往山里一扔,仍有野狗啃食干净。”
“所以王虎要想从村里人借个孩子确实不用费什么事,有钱就给点钱,没钱就给点粮。”张红艳道,“一个和我无关的孩子罢了,哪怕是我生的又如何,我不想见的人,谁也别想逼我去见。”
“你的想法是对的。”苏舒拍拍张红艳的手臂,“人要先对得起自己,要先把自己活成个人样,再谈其他,都是第一次做人,要先活出自我,再谈奉献和牺牲。”
苏舒的话在张红艳听着显得十分新颖。
她眼泪都还没有干,眼底带着诧异,“你真的不觉得我自私又冷血吗?”
很多人都这么说她。
从她决然离开址山大队,把孩子留在王家,从那以后,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今天也有很多同学说她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
张红艳一脸苦笑,“其实不是我真的想抛弃孩子,但是那个孩子不是我能要得走的,也不是我能教得好的,王家已经将他变成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我也无能为力让他变好,在他眼里,我不是母亲,是一个任由他欺打辱骂的坏人,我与他不是一体,他的意识了,王家才是和他一体。”
张红艳深深叹气,“还在岐山大队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想,要不然我掐死他然后一起死好了,留着他在王家,长大了他也是第二个王虎,不知道将来又要祸害谁家清清白白的姑娘。”
苏舒朝着张红艳坚定地摇摇头,“别这样想,他本也不是你主动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他融入了王家,也未曾给过你教化他的机会,那孩子将来怎么样,要怪也只能怪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