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去送郑教授最后一程的也并不止苏舒和苏天荣,两人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钱立正也在。
“苏舒同学。”钱立正叫住了苏舒,然后朝着她轻轻摇头,“师母说老师生前最是体面,他走的样子太骇人,不想吓到我们,所以师母不让我们见老师。”
一想到郑教授是烧死的,苏舒心情更加难受。
“郑太太她身体可还好?”苏天荣问。
“劳您惦记,师母身体尚可,但几日下来也瘦了许多。”钱立正叹气,“前几日师母也不见我们,我也是刚才赶过来了才见到她,师母说这是老师的选择,她不怨老师,老师他病入膏肓,身体早就难受的厉害,早离去,也算是早一天解脱。”
苏天荣点点头,他是见过被辐射的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所以深知郑教授这几年身体应当是疼痛难熬,一直都在靠吃止痛药维持表面平静。
苏天荣很少敬佩谁,但郑教授是其中之一。
“我们能见见郑太太吗?”苏舒问,“我想和她说说话。”
钱立正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正了正胳膊上的孝带,领着两人往后边的休息室去。
郑太太一身白裙坐在椅子上,她手边的水杯早已经没有了热气,这天晚上来来去去的客人不少,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难过的,都和她说了不少宽慰的话。
节哀这个词语,她这些天听了不下百遍,可每听一遍,她都想笑。
“师母,苏舒同学和苏先生来看您了。”钱立正敲敲门进来,见到茶杯里的茶水凉了就拿起茶杯,“我给您换一杯热茶。”
钱立正知道苏舒和苏天荣大概有话要和师母说,端着茶杯就关门先出去了。
听到苏舒的名字,郑太太眼眸一动,没有焦距的目光才终于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