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太被苏舒这番话震住了。
她安静了长达半分钟,才仿佛回过神来。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若是可以,请你带他回去,这是他生前最大的念想。”
顿了顿,郑太太又道,“我没关系,我身体还健朗,我不着急,只要我还活着,我总能等。”
郑太太急迫地道,“可人是要落叶归根的,他一定很想很想回去了。”
话虽如此,可郑太太又怎么不想回去?
只不过怕苏舒为难,也不想苏舒为难。
所以,若是能让丈夫先回去对于郑太太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以的,明天我就带郑教授回去,也一定不让您等太久,您放心,您一定很快也能回去的。”苏舒拍着郑太太的手背道。
“好!好!好!”郑太太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红着眼睛,双手紧紧攥着手里的香囊,缓缓的贴在她的脸上。
郑教授活着的时候,一定与她一起拿着这个香囊说过很多话,所以,这一秒,贴着这个香囊,她仿佛丈夫还在她身边,仿佛丈夫此刻就在她耳边低声和他诉说即将归乡的喜悦。
苏舒没有在殡仪馆多留,和郑太太约好明天早上的事情,陪着郑太太说了约莫半个小时的话以后就和苏天荣离开了。
这天晚上来送郑教授最后一程的名流人士特别多,苏天荣和苏舒在其中也并不起眼。
回到家,自认冷心冷肺的苏天荣第一次失眠。
苏舒晚上起床倒水喝,路过苏天荣书房的时候,见他书房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就看到苏天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埋头写什么。
苏舒在门口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是公司有急事?有我能帮得上的吗?”
苏天荣一惊,抬头一看是苏舒,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苏天荣摆摆手,“不是公司的事,是私事,既然醒了,那就陪老头子我说说话。”
苏舒拿着水杯走了进去在苏天荣对面椅子坐下。
“其实近些年和郑教授一样回不去的人还有很多。”苏天荣道,“我当年执意回国的时候也受到了很大的阻碍,无非是不同意我把研究院搬回国,但我们国家的人,讲的就是一个寻根,苏家到底根基深,我执意要回去,苏家长辈当时也是赞成的。”
因为苏家有人有权还有钱,所以当年苏天荣能成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