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阮着实生动可爱,忍不住让辛蛟州轻笑出声。
见她这样,也不知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有,还敢笑自己。云阮气得扭头就走,快步朝客栈外走去。
辛蛟州赶忙追了上去,与他并行,问道:“要去哪儿?”
云软头也不回地呛声道:“大人既喜欢看别人,找别人说话,又何必关心我要去哪儿?”
“圣水节还未过去,这里人多杂乱……”她顿了顿,“很危险。”
云阮突然停下,转身对着她道:“大人连关心我的话都不愿意直说,而拐弯抹角地说一些冠冕堂皇的陈词,是觉得倌儿上不了台面,关心一个倌儿羞耻吗?”
见他如此直白露骨地轻贱伤害自己,辛蛟州忍不住蹙眉,当即否定道:“当然不是。”
云阮定定地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半晌后,辛蛟州败下阵来:“我担心你。”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心不可抑制地突动了一下。但不知怎的,每每心绪波动,都感觉有一层壁垒阻隔着,心绪波动的感受十分地不真切,让她常常觉得,连自己都不能看清自己的心。现在想想,有这种感觉更是十分地莫名。
“你在生我的气吗?”辛蛟州轻轻问道。
云阮侧过脸,雪腮上晕上两朵淡淡的红云:“我几时生你的气了,我不过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气我自己身份低贱,出身污秽,连寻常的男儿家都比不得,更有什么资格去与身份高贵圣洁无瑕的圣子相比。”
“与他相比做什么?”辛蛟州不解,她认真地看着云阮道,“你很好,不用去与谁相比。若真要比的话,你谁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