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车子停下，唐余姬下车就看见了带着护目镜的明镜如，她打了声招呼。

明镜如在看到白雪下车时眼神有点异常，毕竟他收拾过对方同族的尸体，不过因为带着护目镜也看不出来。

“唐队带来的人在哪？”

唐余姬一把扯着小丑的头发把他拽下车:“就这个。”

明镜如在看到小丑时顿时跪了下来，激动的大喊:“伟大的夜合神！”

坏了，唐余姬忘记这小丑有这被动技能了，应该一开始给他戴个头套的。

不过明镜如只是吼一声又站起来，眉宇间透露着凝重，他走到唐余姬身边，低声说:“唐队，你恐怕不知道他额头的金十字代表什么。”

唐余姬之前就注意到小丑和别的夜合人不一样，她笑问:“只是颜色特别点，能代表什么？不会是神吧？”

明镜如没有搭话，唐余姬挑眉，提起小丑:“就这？你告诉我他是神？”

“末日来临前，各地都有夜合神的雕像，最大的特征就是有一头金色长发，和额头金色十字。”明镜如虽然也觉得有点幻灭，但对方完全符合特征。

“如果他真的是神，干嘛会出现在a博士所在据点，而且他确实会操纵丧尸。”唐余姬其实对小丑真实身份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怎么杀死对方，她现在就有种打游戏到最后一关，结果打不过大boss的焦虑感。

“这点恐怕得问光影了。”明镜如带他们进入研究楼，楼内遭到大面积破坏，很多人员在修复。

唐余姬为了避免有人看到小丑就跪地不起，干脆捡了一个纸袋套他脑袋，然后让明镜如背着他走，反正明镜如是丧尸，背着冰棍也不怕冷。

光影还是待在研究楼地下层，他手术室没有遭到破坏，拿到金心脏后把基地管理权交给了明镜如，自己闷在里面没出来过。

光影不是对明镜如放心，而且根本不在乎第二基地，除了他自己，他什么都不在乎。

明镜如没有敲门，直接进入，听到开门声的光影抬头，脸上并没有被打扰的恼怒，显然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他在看到明镜如身后的唐余姬时很惊喜，走近过来:“唐队回来了啊，看起来任务进展的很顺利？”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找到a博士。”唐余姬看到光影瞬间失望的表情，又说，“不过我找到一个跟a博士有关的人，你看看。”

明镜如把小丑放下，取下他的纸袋。

在看到小丑真容时，光影并没有像其他人跪下大喊神，而是哈哈一笑说:“这就是a博士！”

唐余姬不认为id信息是出了bug，她问:“他额头的金十字不是夜合神的特征吗？怎么又会是你口中的a博士。”

光影神情从惊喜转为复杂，像是想起过往，他往里面走:“进来吧，反正能在他面前不下跪的……也不怕知道真相了。”

几人跟着光影进入，手术室原来还有一个密室，进去后空间很大，中心放置着一具没头的身躯，唐余姬认出来这是之前唐多多在高级丧尸聚集地拍到过的。

那具身躯原本是没有心脏的，现在被放置了一颗金心脏，可怕的是心脏竟然在正常跳动，活过来了。

明镜如也是第一次知道密室存在，他脱口而出:“那是我的心脏！”

“注意你的措辞，这可不是你的心脏。”光影嘲讽的嘿嘿一笑，“你可是夜合人，难道你和别人不同，天生就拥有一颗金心脏吗？”

明镜如沉默了，他心里一直都有这个疑问，但是他却没有去深究。

“你一直待在我这，不敢去找你哥，难道不是害怕知道真相？”光影说，“一个早该死的人，靠神的心脏活下来……”

明镜如瞳孔骤缩。

“所以夜合神真的存在，还被你得到了？”唐余姬没想到这星球的人这么猛，连神都不放过。

“不止是我，应该是三个人。”光影藏的心事太久太久了，他原本不准备说的，但是在场的人不是救世者就是高级丧尸，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五年前，我和明康，阿a三人是在网上认识多年的网友，面基后一起去野外烧烤。”光影回忆往昔时，面上带着微笑，恐怕连他都没意识到这点。

“野外是不可以随意烧烤的，所以我们还特意开车找了一处远离城市，无人的土地，结果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个人昏倒在那里。”

“起初我以为是尸体，嚷嚷着赶紧报警，明康是医生，冷静的最快，上前观察结果发现对方不仅没事，额前十字架竟然是神明才有的金色。”

“我们当时还年轻，又都是在各自领域优秀人才，年轻气盛，觉得眼前这人不可能是夜合神，于是动了心思，打算带走。”

唐余姬还好，毕竟不是夜合人，没啥代入感，但是明镜如已经一副‘我听你编’的表情。

光影也不看他们表情，继续说:“阿a家庭有钱，正好在附近就有别墅，于是我们就把这人带回去，但是明康根本检查不出他身体有什么问题。”

“当时我们毕竟已经把人私自带来了，哪怕人醒不来，我们都没意识到送医院这点。”光影笑了笑，“现在想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迷惑心智一样。”

唐余姬问:“然后呢？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当时阿a正好在进行药物刺激神经系统的研究，申请临床实验被驳回，心气不顺，这人出现可不是瞌睡送枕头，他提出使用药剂刺激这人，不过被我和明康反对了，毕竟他那申请被驳回是因为药物副作用不明，哪能让他瞎试，出人命谁负责。”

唐余姬听到这，觉得至少五年前光影还算个人，那又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让这三人反目，她说:“之后是不是你们中的谁对那人下手了？”

“你们一定觉得是我吧？毕竟我长得可不像是好人。”光影对自己相当有自知之明，只是他似笑非笑的，把目光投向明镜如。

明镜如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再度看向那跳动的金色心脏，突然神情骤变:“难道说……”

“谁能想到第一个朝那人下手的是明康呢？我和阿a都没想到，阿a也只不过是想着测试自己药剂是有用的，明康是要取出那人的心脏去救他快死的弟弟！”

明镜如像是站不稳一样，后退了几步，伸手按住自己心口处。

“我们拦不住他，不对……”光影停顿一下，“应该说我们心里也在期待明镜如能做到什么地步，反正人死了，主要责任也是他背。”

“结果嘛你们也能想到，那人的血流了出来，是金色的，他的心脏取了出来，是金色的。”

“我们三人那时候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眼前这人是夜合神！”光影嘴唇颤抖，“那天我们跪了整整一夜，动都动不了，好像是神的力量想把我们活活压死。”

“那种恐怖的感觉第二天就消失了，我们站起来，看着被冒犯的夜合神，已然清楚一切没有回头路了。”

白雪听得入神，毕竟在冰凌星可不可能发生这种亵神事件:“你们对神做了什么？”

光影的眼神透着平静，那是一种对残忍到极点的冷漠:“一个苹果，要如何分给三个人吃？”

唐余姬抬头看向那无头的身躯，大概清楚这三人做了什么。

明镜如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打了光影一拳，把对方打倒在地，他攥紧的拳头在发颤:“你们疯了吗！？那可是夜合神！”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可是一切的开端！”光影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死死扎进明镜如身体。

光影擦了擦嘴角的血，干脆坐在地上继续说:“我对血液感兴趣就拿走了身躯，明康拿走了心脏，剩下的头颅，自然就归阿a了。”

唐余姬听到这也明白了，原来这个脑袋是夜合神，联想之前a博士的头颅，她说:“看来对方是把自己身体和神的头颅结合了，真是大胆的想法和决策，可怕的是他还成功了。”

“是啊，我做的最天才的研究就是高级丧尸，但是阿a却完成了我的梦想。”光影生了无法治愈的病，如今他急于让自己能活下来，“我们做个交易，你把阿a交给我，条件任你提！”

“我要高级丧尸！”白雪率先开口，她看到唐余姬的眼神，心里有点虚，转而又理直气壮，叉着腰，“抓捕他我也出了一份力！我没跟你抢着要a博士就不错了好吗！”

唐余姬的态度很不屑:“你抢的过我？”

“你！”白雪还真抢不过，“我是抢不过，可是我能和你耗到任务结束，你也别想完成任务。”

唐余姬冷哼，没有反驳她这句话，如果是之前她不在乎任务，但是现在临门一脚了，没有不做的道理，她说:“我要亲手杀死a博士，这两个要求你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