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质抬眸见他手白白净净的, 一时眉间敛起, 抓住他的手直往地上一按, 正面反面摩擦了个遍, 小手便和挖过煤一般,彻底没法看了。
白骨瞪圆了眼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一时将自己的手拼命往回缩,不开心道:“呀,干嘛呀!”
秦质没理会,见他面皮又干净了些,便又伸手抓了把泥将他的脸抹得更脏,现下彻彻底底成了一只泥里滚过的猫儿。
白骨恼得毛都炸了起来,大发脾气猛地扑上去直咬秦质的脖子,恼得连牙使不上力气。
秦质被啃得脖间一阵湿润,全是这犬儿的口水,这爱闹事的犬儿一路而来已叫他花了太多力气,现下还这般不听话,一时心头无名火起将他一把掀下,整只按在泥里抹灰。
白骨见秦质本还温柔可亲的模样,一下变了人似的,神情都有些狰狞起来,捏着她的手劲可疼了,一时心里又怕乎乎又委屈嗒嗒,可怜巴巴倒在泥地里难过地直哼哼。
不过索性二人在泥地里的这般动静没叫旁人看见,否则真不知道想到哪一处去。
秦质发泄了一阵,才扯起委屈地直哼哼的犬儿起身往城里走去。
一进城门便觉城中气氛极为紧张,时有官兵来回巡视,守卫森严,往日热闹的城中少了许多人,街边的摆摊寥寥无几,户户大门紧闭,走在路上都觉视线落在身上窥探。
二人刚头泥里大滚一遭,和遇了饥荒的难民一般不惹眼,且此地流连街头的难民极多,是以没几个人注意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