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看见她额间的朱砂痣,恍惚只觉眼前人不是真实存在的,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可想了想早间惊鸿一瞥的谢家女,举止端雅,气质娴静,即便帷帽遮面也难掩通身半分风华,还真说不上谁更胜一筹。

白骨本不关注寺庙中来了何人,可也是凑巧,小和尚才说过这谢家贵女没一日,白骨便瞧见了这世家贵女。

这日天色晴好,午间饭毕,寺庙不似以往人多杂乱,每数步便有人在前头疏通一二,待谢家的女眷款款而出。

白骨本是上得屋顶看一看周遭的情形,可视线却一下子被这般燕燕莺莺的鲜艳景象给吸引住了。

寺庙外头停了一众马车,看似朴实简单,可无一处不精致,木料做工皆属上上乘,连婆子的马车都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

谢家派了许多人一路护送,数百级台阶看去皆是谢家的人,一众女眷在婆子丫头相互簇拥着缓缓行出,在人群中极为醒目。

其中一个女子莲步轻移,行走间弱柳扶风,柳腰纤细不堪盈盈一握,举止清雅端庄,一举一动赏心悦目,虽然头带帷帽,可步步行来的风仪绝不是寻常世家能养出来的。

这般世家大族的风范让白骨一下子就想到了秦质,他们何其相似,即便看不见面容如何,光是那通身的气度便能叫人为之心折。

她以往总听采莲女们说门当户对,现下算是真正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秦质那样的人其实本就是配这样大家闺秀的女子才对……

她一时心中极为难受,再也没有半点心思观察周遭的情形,轻身一跃如一只轻燕下了屋檐,回了屋中便再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