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诸气定神闲道:“修仪所指何事?是月见失窃一事,还是你有所谋划入宫而来的一切?”
她苦笑:“原来你知道的比我想的更多。即使全数了然,陛下亲自过来,不知还想要问什么?”
安诸摩挲着袖袋中的银钗:“孤过来,自有孤愿意过来的道理。”
他看向宋怡,一字一顿道:“一来孤却是还有件事需要向修仪确定,再是就是要让昭仪张长记性,心善固然是难得的,可只是瞧见了表面便一味的心善,却是不可取的。”
宋怡将手自安诸手中抽了出来:“陛下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
她此次虽说是留了心眼,但却是依旧落进了方妙音的算计里,若不是安诸早已察觉一切,月见自她的箱笼中找出来,宋怡真不知将要面临如何的处境。
她瞧像安诸,她越发的看不懂这位帝王了,她以为她已经有些了解他了,那个慵懒散漫的他,那个轻浮温柔的他,他本就甚是矛盾,如今原来一切的矛盾,她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在他的漫不经心中早是洞察一切,他来者不拒却早是运筹帷幄。
这样的安诸很是陌生,甚至有些让她心惊。
安诸捏了捏空了的手掌,好似还留着方才柔夷的温软,轻笑一声。
伸手自袖袋中缓缓拿出那支与宋怡身上一模一样的银钗:“孤想这银钗修仪该是不陌生罢。”
“这是陛下自我中讨去的,自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