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文接了宋怡的言语:“那时候我身子虚,阿怡一幢倒是害得我喝了几贴药。可是自那之后你便会偷偷来看我,那时你我的关系渐渐便是好了起来。”
“是啊,如今顾伯父去了,你的母亲秦氏被我逼着自尽了,我以为你该记恨我的。”
“我亦是以为我该记恨你的,可是今日见到你,我才知道我做不到。”顾知文苦笑:“宁伯母是我母亲害死的,父亲是余毒未除尽而死的,母亲——母亲如今走到这般的地步,用旁人的话来说便是咎由自取,我又如何该记恨你。”
当初母亲秦氏逼宋怡入宫的时候,是他未能及时兑现诺言带着宋怡离开。
如今这般的局面,便是当初步步走错的母亲铸成的。宋怡与他皆是这场错误中的受害者,如何又该谁记恨谁。
街道上的雪被扫到两旁,宋怡想起前几日安诸带她出来散心的时候,心中莫名有几分的酸楚。
自始至终她都未看懂他,一个口口声声说着心悦她的人,为何不能多信任她些?
走了大段路程,看着二人已是不在说话,若月担心宋怡的身子,赶紧上前劝宋怡乘车。
宋怡走得累了,便是与顾知文道别去了马车中,顾知文上马尾随在宋怡马车之后,一行人到了宫门口,却见安诸披着玄色斗篷候在宫门前。
“劳烦顾卿家了。”
“陛下言重,安全护送淑妃娘娘回宫是臣应做的,如今既是已到宫门,家中还有事需处理,臣便是告退了。”
顾知文跨马远去,宋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已不再是以前孱弱的顾家长公子了,大家皆是变了呢。
“既是回来了,便是回宫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