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的玉书,沈酌心中一动,面容也异常温柔,点了点头,便将玉书抱在怀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些狱卒惊讶的眼神之中将玉书抱回了三途客栈。
这样的举动被祁望看在眼中,虽然心中无比恼怒,但却始终没有半点办法来阻止这一切。
尽管他此刻根本不想看到沈酌,可玉书却时时刻刻都黏在沈酌身边,让祁望也被迫地看着沈酌与自己的各种亲密行为。
“沈酌对你这样忠诚,你为何还要将他赶走?”玉书躺在沈酌怀中,在心中这样问祁望道,可语气却充满了嘲讽。
祁望异常厌恶地看了沈酌一眼,冷讽道:“你会原谅一个强奸过你的人吗?”
“然而沈酌那并不是强奸,他是与我一起共赴巫山。”玉书略带不悦地说,但语气又一转,嘲讽祁望道:“那时候你受伤昏迷,是我帮你善后了一切,取点报酬难道不应该吗?”
“你……”祁望想要骂玉书不要脸,却始终没有骂出口,因为他也明白,这玉书便是自己的前世,骂他不要脸与骂自己无异。然而,玉书的所作所为又让祁望实在无法忍受。
“就算你要索取报酬,也应该直接问我要,为何要擅自做决定?”祁望强压心中怒火道。
“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如何处置身体,我难道还要征求你的同意?”玉书说这话时,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可语音刚落,又冷声道:“虽然现在你是主导,但是别忘了,我可是大神,若你的选择不合我的心意,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变成一个废人,到时候若你无法控制三途客栈的秩序,冥君还会需要你吗?”玉书这是在威胁祁望。
不得不说,玉书的威胁让祁望感到了一丝恐惧。
祁望想起上一次玉书与自己谈话时的模样,再看现在的玉书。
他不知道,玉书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上次所见,玉书似乎已经认了这所谓的命运,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祁望。
可这一次,玉书似乎是想要主导祁望的选择,想让祁望按照他的想法做出他所满意的选择。
这一刻,祁望有些慌了,他觉得自己终究是太过弱小了,弱小到身为主体还要受玉书这个过去时的威胁,他……简直太失败了。
就在祁望愤怒、无助的时候,玉书那极具魅惑却又异常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带着十足的厌恶冷嗤几声,道:“啧啧啧,不得不说,假装你那种柔弱的模样去面对沈酌,还真是受用,沈酌现在已经不怎么抗拒我了,你说,接下来我再进一步的话,沈酌还会拒绝我吗?”玉书说到这里时,祁望明显能感觉到玉书语气中的得意与嘲讽。
他知道玉书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又想起了上次醒来时,身上那刺目的红斑与淤青,心中立即感到无比的恶心。祁望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喘着粗气对玉书怒吼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能感觉到,你喜欢的应该不是沈酌才对,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沈酌,戏弄我?”
祁望这话,让玉书感觉到十分好笑,带着满脸的同情之色,对祁望道:“虽然你我共为一体,可不得不说,身为人类的你真是傻得可以。你无法跨过性别这道坎儿,可不代表我就与你一样。再说了,沈酌这样强大又痴情,长得还十分讨人喜欢的人,我可是拒绝不了的呐。”
“那你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呢?”祁望又问道:“你为他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难道就这么容易放弃他了吗?”
祁望虽然对自己前世的一切都不怎么了解,但是那么多次穿梭在别人回忆里时所见所闻的感触,以及时有时无的来自上一世的记忆碎片,还有这段时间深度昏迷时所看到的一些画面,让他多多少少已经猜出自己以前为何敢那么大胆,去挑战创世神的威严,这一切都源自于自己上一世对创世神那深入骨髓的爱。
他了解自己,如果爱上一个人的话,是很难再去爱上第二个人的。
当了几年三途客栈的掌柜,经手了那么多魂魄,他十分明白,人无论转世多少回,对待爱情的观念都是深刻在灵魂上的,就算是忘情汤也无法将其洗去。
所以,自己如今能够对爱情如此执着,定也是源自自己上一世对爱情的观念。
祁望的话,让玉书心中微微一颤。可不一会儿,玉书又发出嘲讽的笑声,对祁望道:“当人体会到深深地失望与刻入灵魂的痛之后,便会自己放开那段痛不欲生的往事。你最善于逃避,应该更能清楚这一点吧?”
是的,祁望最善于的便是逃避,他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的。
前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会放弃那段可称之为执念的爱,祁望现在还不知道,玉书也不愿意说这事。
看着怀中的玉书,沈酌心中一动,面容也异常温柔,点了点头,便将玉书抱在怀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些狱卒惊讶的眼神之中将玉书抱回了三途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