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绣窘迫,顾不上余泥沾到衣裳,把印章胡乱掩到袖中。
好在韦先生是个有胸怀的,并未点破她穷境,只是继续朝前走两步,拿起她完工的画端详。
莒绣不敢抬头,总觉人家是在看那印记,脸上热辣辣的。
韦先生放下第一幅,又拿起了第二幅,再是第三幅,全数看过,并无他话,只道:“可还有别的画法?”
莒绣垂着头,轻摇了。
此刻心慌意乱,便是有主意,也闲逛乱跑,找不着了。
韦先生绕到最后,拐去了美绣那边。
莒绣仍不敢抬头,只拿了细笔,将方才那三幅细节补完。
眼虽不看,耳却支棱着认真听。
“三幅有何区别?”
美绣明显是愣了一瞬,才辩解道:“每幅排列不同,主位不同。”
“那一幅足矣!”
“是先生您说要画三幅……”
“我说三幅构图不可雷同,你可听见了?”
美绣强辩道:“也不算雷同,三样东西……”
“出去!”韦先生厉声喝道。
莒绣猛抬头,其他姑娘也转头看向了此处。
美绣羞得眼泪打转,捂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