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只怕是担心她还要让,莒绣却不担心,以方才二奶奶的口气,断不至于再将这种事说出口。如果真需要她们让,大可先说完这事,再料理云姑娘那事。
冬儿拎了食盒归来,果然小声和她说了自己的担忧。
莒绣劝道:“这边就这么大,让无可让,想必二奶奶会安排好的,不用我们操心。”
冬儿仍忧心忡忡,莒绣又问她:“你见着春儿了吗?”
冬儿摇头,想了想才答:“没见她去灶下领饭,马家姑娘们没安顿,兴许都留老太太那用饭了。”
也对,马家再不济,也是比她们张家上得台面的官家。
莒绣见一切合情合理,便不再操心,安心用饭。
莒绣中觉只歇了一刻半钟,磨了墨继续练字。
她才写了两张,就听见外边闹哄哄的。
她起身走到半开的窗边,虽不能看个究竟,但听声清清楚楚。她听见外头有婆子们抬东西互相叮嘱吆喝的动静,再是云姑娘身边那秋儿在哭诉:“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让咱们搬了?”
接着是云姑娘在大声呵斥:“住嘴,还不是你惹的祸!做出这样的事,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秋儿又是哭又是讨饶。
莒绣蹑手蹑脚回到桌边,只当没发现这档子事。
心不静,搁了笔暂且不写。
乍一听,好似簪花和耳饰是秋儿动的,莒绣却是不信的。只怕她们是故意在院中吵吵嚷嚷,说给别人听,让秋儿坐实了这罪名,洗白了云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