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姐托冬儿送来的匣子,里边的东西,她才看过,这让莒绣心思更沉重。
两人像是商量过的:他送来一匣子的簪子耳坠。她送来一匣子别的,璎珞、镯子、手串、戒指……她缺的那些,这里边都有。
这份人情,太贵重了!
莒绣想着:日后还得寻个机会归还才好。
冬儿走后,西厢静悄悄的,莒绣仔细去听,东边也静悄悄,北面却嘈嘈不止。
她找出那芙蓉石,慢慢地雕琢。
冬儿替她捎回来一套印章刀具,比从前她在爹那看见的要细致。光平口刀就有宽宽窄窄四柄,再加斜刃、尖头、锉刀那些,一起有九样,方便她这样的生手慢慢打磨。
他属猴,莒绣没见过真猴,是照着《趣闻录》插画里的义猴仿的,已渐渐露出雏形。她盘算的是三枚芙蓉石,若无意外,正好做三不猴。
他在外,她在内,横竖帮不上什么忙,有的是工夫做细活。
她一面做活,一面听着范姑娘和她母亲的争执。
“我为何就不能寻条好出路?”
大姑太太语带哀求,劝道:“我的儿,眼下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你竟有心思跑去外边。若是让人知道了,你这样……会寒了别人的心呀!”
范雅庭答得理直气壮:“她好好儿的时候,可从没替我筹划过。每回带上我,还不是为了琳姐儿?我与她比,又究竟差了哪一点,凭什么我就活该替她垫脚,捧着她往上。”
“你……你怎么不体谅体谅她的苦心,以咱们家的处境,她能带上你,就是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