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主子该走,她也想走了。如今这家里,规矩不成规矩,主子们牛鬼神蛇一般,面目狰狞。奴婢们少了半数的人,做着比以往更重的活,可主子们把着月钱扣下不给,还胡乱责罚!
底下的人怨声载道,她娘也唉声叹气!
莒绣摇头,美绣信里说祖母四处打探,要把孙女嫁出去换钱。而她和他的婚事未成定数,她不敢贸然回去。梅姐姐说过,只要老太太好些,三筛过了,府里就会代他去提亲事。
她这个节骨眼上匆匆赶回去,若是祖母在这些时日动了别的心思,她毫无招架之力。
何况,他几天没有音讯,她也是担忧的。
不怕阴谋诡计,只怕不知情。
如今她知道了,那把这事捅出去就是。
她把东西全塞进荷包里,又套进冬儿腰上系的荷包,一咬牙,道:“走,我们去梅姐姐那蹭个饭。”
主仆俩面色如常,说着笑着出的院子。
呸,还想求那个破落户替她出头呢!
正房门口看着的翠翠,便没往心里去,只按着旧例,去厨下给主子添菜。
莒绣停在自清苑外,抬头去看那牌匾。
自清自清,便是为人坦荡,身侧总有奸祟,又如何自清?
守门的婆子催道:“姑娘,已经回禀过,可以进去了。”
总不能让我们奶奶出来相迎吧?
莒绣回神,点头致谢,领着冬儿进去。
尚梅韵本在盘账,听讯便放下簿子,迎到院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