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的一侧厢房对着马路,另一侧直接对着后面。车绕到了房子旁边,凯西发现这一侧的厢房和前面的厢房完全不同:这一侧的屋顶斜度很大,几扇随意布局的小窗户上镶着一块块小小的菱形窗玻璃。墙上甚至没有刷漆,只盖着已经老化发白的封檐板。
前面的厢房粉刷过,不过也是很久之前刷的,如今都已经剥落,只留下一道道印迹。
两个烟囱看起来摇摇欲坠。整个石板瓦屋顶好像也快塌了。这一边的窗户倒是排列整齐,不过好像很久都没有擦过了。
凯西望着眼前这栋房子,一言不发。她这辈子再也没有见过比这更令人沮丧的房子了。怎么可能是这一栋呢?
在拐到一条碎石铺的车道上时,妈妈说:“好了,就是这儿了。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我们到家了。”愉快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凯西说不出话来。害怕、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像一个气泡在她心里越变越大,她觉得简直快要爆炸了。
妈妈的语气听起来依然是在强颜欢笑,但凯西只断断续续地听进去了几句话:“最初的厢房实际上是在大革命之前,一层半高的楼层……前面的厢房是大革命乔治王朝时期的风格……”
她还在不停地说。凯西打开车门,终于见到了这栋房子的全貌,这房子真是越看越难看。
妈妈正在说些关于前门横梁的事,她语速很快,听起来有些紧张:“长方形的,不像后来出现的拱形气窗——”
“我讨厌它!”凯西大叫一声,打断了妈妈的话。周围很安静,她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大得出奇。
她指的并不是横梁,管它是什么形状的横梁。“我讨厌它!”她又激动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