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那端的人微微一颤,他攥着袖袍的手一紧。
“前方有一处山洞。娘娘可暂时入内避躲。”
这两年他的眼力倒是好了不少。
白雨渐正要举步。身后却传来少女柔美的嗓音。
她道:“本宫身上这些饰物,实在碍事得很。若是遇到歹人,我这般模样,怕是难以脱身。”
她说着将耳下红宝石流苏耳坠,还有颈上璎珞,以及发间的步摇翠翘,全部都取了下来,收拢在怀中。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一张小脸如雪莹白。
她来到树下,将那些东西好生地埋藏起来。
白雨渐静静看着她做这些,她埋好,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这才低声道:
“走吧。”
他便领着她往山洞走去,淡淡说道,“微臣会在洞外彻夜守候。”
“多谢白大人。”她亦是含笑致谢。
二人之间的相处客气又疏离。他抿了抿唇。
前面果真有个狭窄的山洞,她环顾一周,想着什么地方生火比较合适。刚转过身,就见白影一晃。
他挺剑半跪在地,乌发散乱下来,捂住心口,被汗水浸湿的颈上青筋分明。
哮喘?
她视线往下,这才看清在他肩膀之处大片湿腻。
红得近乎深黑之色,夜色茫茫,难怪方才竟是没有看出来。
再一看他身后,亦是血迹蜿蜒,可这一路走来,他都没有异色,连一句闷哼都没有。
伤口的迸裂加上哮喘发作,白雨渐终于到了极致。他半跪了片刻,身形便歪倒了下去,乌发与雪白的衣袍纠缠着。
蓁蓁缓缓向前。上一次他哮喘发作是在湖边练剑,呼吸困难、大汗淋漓。
她蹲下来,手探进他的怀中,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