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还怀着那样的心思,她为何还敢怀着那样的心思……
他一直没有说话,片刻,雪白的袍袖微晃,她呆呆看着他走到一旁伫立着,对着那面墙,墙上悬挂着一把剑。
那把剑是明徽的旧物,宛若他人一般冷,她眼睁睁看着他将那把剑取了下来。
白兰珠后背整个湿透,她不敢相信,难道就因为这件事,表哥竟要杀了她?
她不住地往后退,腿肚子几乎抽筋,死亡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表哥当真如此绝情?若,若今日这般的是白蓁蓁,表哥又当如何?为何表哥要这样待我?我究竟哪一点比不得她?若表哥当初捡到的是我,若我才是你仇人的女儿,表哥可会那样为我着想,为我谋划,为我安排一切后路?”
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问出这些话来。
白雨渐的眸光划过,仍旧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雪。他看谁都是这样的目光,从来没有温度也没有温情。
就连看着那跟随了他多年的老仆人何渡,亦是如此。
“铮”,他的剑拔了出来。
那么明亮那么冷的剑光,如同那双眼。
“她不会这么做。”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桃花眼飞快掠过一丝笑意,“其实,也说不一定。”
如果是她,他的理智恐怕早就灰飞烟灭。
只有那么一次,也足以让他铭刻终身。
那种想要触碰,却又拼命遏制的感觉。
想要紧紧搂在怀里一辈子都不再放手,却又不得不把她推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