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噼啪轻响。
她听见他淡淡地说,他的手也从她身上离去,旋即起身。他离开得十分干脆,就好像刚才那个情动到极致的男子,是另一个人。
眼前之人,面若冰雪,只有清醒坚定,与绝对的理智。
她躺在那里,却是淡淡笑了。
是,他从来不曾变过,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在改变,而始终保持初心未变的,也许只有面前之人了。
这一刻她在他身上再度感受到了熟悉。倘若他当真应了,他就不是白雨渐了。
“大人,我敬佩你。”她叹气,缓缓坐起,“不过我也在这里告诉大人,你若动我的根基,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手指勾着长发,将它们一点一点理顺,他静静地俯视她,忽然问道,“你今天去了何处。”
问的是她消失的那一会儿。他神色冷淡,衣衫却是凌乱,唇上还有湿润。
“本宫自然,是帮大人一把了。你不是想尽快摆脱本宫么,”她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是,她是看到了暗网在寻人,是以便让他们向宫中送信,尽快安排接驾,“本宫身为皇后,若是失踪过久,难免引起恐慌。”
他笑了,“皇后。好一个皇后。”他探手擒住她下巴,迫她与他对视,哑着声音道:
“你说,皇上若是看见你我衣衫不整地待在一间屋子,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她一怔,旋即抬手默默地掩着领口,躲开了他的注视,低垂的长睫细微颤着,似乎有些惶急,“你,你我又并未真的发生什么。那些话,不过是我起了玩心,说来糊弄你的,又不打算真的与你发生什么。皇上不会多想的,你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白雨渐手脚冰凉。但更冰凉的,是那颗心脏,仿佛一瞬被霜雪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