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渐此人,如同不知疲倦的铁人一般,布防图,军队操练还是行军布阵,他都是亲力亲为。
丞相时常深夜披衣而起,眺望低垂丝绒深蓝夜幕之中,那颗帝星。
边关兵士皆说他忠君爱民,可唯有印朝暮知道,此人看向的,却是那帝乡中,那道此生遥不可及的身影。
最惊险的那一杖,他们接连数日不曾合眼,后来深陷敌军埋伏,是白雨渐为他断后。
若非援军来得及时,差一点就全军覆没。
与忽赫十六部最后一战,印朝暮念着之前恩情,掩护他撤退,为此身中数箭。
战场之上,不论私怨。
他们到底算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了,印朝暮是硬撑着回京的,他知晓白雨渐的状况,不会比他好多少。
忽赫十六部的内奸曾经混进军中,光是下毒都不知多少次了。
丞相却料事如神,每次都能揪出内奸,将这些内奸悉数铲除。
坐镇军中不过半月,便飞快稳定了军心。
纵是与他有些龃龉的印朝暮,都难免对此人心生敬服。
他也许不会是一个好兄长好夫婿,但他一定是一个好丞相。
……
印府。
“虽说不让你缺胳膊少腿地回来,”四下里无人,少女的声音不免带着一丝微哑,“也不是让你瞒着伤势不报。”
印朝暮躺在榻上,闻言轻咳了一声。
他看向那身披斗篷的少女,一脸戏谑的笑容,“娘娘,微臣这不活得好好的嘛?”
要不是碍着他还有伤,蓁蓁真想一枕头抽在那张俊脸上。
“你先前告诉我的那些事,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