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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那厚重的冰层被敲开后,窥见里面流动的潺潺春水。

但那不喜与人接触的毛病,还是没改。

不过,若是师兄未曾经历过那场变故,这会是他真正的模样吧!

全子衿一直觉得,师兄是个温情之人。

以前在师门时,白雨渐行自残自伤之举,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对旁的生命,却十分爱怜。

小时候全子衿调皮,从树上掏出几个鸟蛋,后来还是师兄将它们全都送回了巢穴里去。

那天刚下过暴雨,树干上滑溜溜的,要不是底下有灌木作为缓冲,师兄怕早就摔死了。

为此,白仲祺将全子衿狠狠地用板子揍了一顿。

白雨渐特地给师弟送来伤药,他安慰全子衿的话,全子衿到现在都还记得:

“我以后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以后我若想死,必定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寻一个万全的办法。至少不会连累你。”

看着少年漆黑的眼眸,全子衿都沉默了。

敢情他是在玩命啊……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他这个看上去冷心冷情的师兄,有心病。

且那心病,随时都会夺去他的性命。

只是医者难自医,即便白雨渐将来成了多么厉害的医者,都始终治不好这块心病。

与之同门多年、感情深厚的全子衿,比任何人都希望,师兄能够活着。好好地活着。

为了款待久别重逢的师兄,全子衿去买了一只烧鹅,两坛好酒。

领着白雨渐进了家门,一个女人正好挺着个肚子出来,看到夫君,她眼睛一亮。

正挪动着身子迎上去,目光忽然定在夫君身后,那道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