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川顿感头疼,这话里话外的隐约间还能牵扯出旁的人命官司,不过一码归一码,当下案子是需有个了断的。
“所以周萍儿关于大宛兰的禁忌你到底知又不知?”
“不知。”
贺玉姝听到这里笑了笑,把明沅沅手中端着的花拿过来抱在怀里。
“即是不知那齐夫人为何让人连夜将大宛兰毁了?这花十几两银子一盆且金贵着呢,若不是你府中小厮贪利偷偷将东西昧了去,我怕是不能买到再一睹为快了。”
“我怎知你是不是拿了别人家的大宛兰逼我认罪?即然府中小厮贪利,你若出了大价钱他自然愿意为你说话。”
贺玉姝把大宛兰递给丰竹,让他帮忙举起来,自己身高不够只能求助他人。奈何丰竹还记得之前结下的梁子不愿接手相助。她又看看徐昇,见他微闭着眼,呼吸平缓似已睡着,贺玉姝心中惊奇不已:这小月亮是属马的吗?站着都能睡去?
无奈最后只能让衙役帮忙。
贺玉姝指着盆底的图案说道:“这种图案是齐府独有的,专门去官窑托人烧制而成,应都有造册记录,旁人无法仿制,大人一查便知。”
齐夫人竟不知还有这一茬,顿时哑口无言,看着贺玉姝半晌,才说了句:“都说茂成郡主顽劣成性,胸无点墨,如今看来果然是传言误人,这一局终是我输了。”
齐夫人跪在堂中,腰板挺直,无丝毫悔过之意。
齐柏望着自己这个续弦夫人眼中满是复杂,“萍儿,你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我出身商户不得老太太与老爷看重,但齐府有现在这般景象哪样不是我拿着娘家的钱砸出来的?可你齐府是怎么对待我周家的?按照齐家的规矩,嫡长孙成家以后家主需成信告慰祖宗,家中一切均向其倾斜,但他齐鸣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说到最后竟痴痴笑了起来,状似癫狂。
齐鸣一案至此终结,至于可能涉及到的其他案子则押后审理。薛平川宣布退堂时,外面正是暮色四合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