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面的新衣贺夫人是看不上眼的,便让人重新量身加急赶制一套。兰姨娘抱着珠宝匣子使劲在贺玉姝身上比划,但凡是觉得衬得上的都留给了她。梅姨娘屋子里面那一瓶瓶一罐罐东西更是没少往贺玉姝身上招呼,贺玉姝觉得连她掌心因练剑形成的薄茧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很神奇。
为了表示重视,给徐府的请柬是贺大哥元衡亲自去送的,徐昇收到以后也是思量半晌,最后决定是要去探一探,毕竟他现在可以查的到线索就在贺沥送给贺玉姝的那把怀陵匕首上面。
定国将军府一年很少办宴会,更别提这不年不节的全府上下就开始装点起来,外人自是少不了的议论。一问没有传闻,二等未见有人上门,终于在第三日看见不少马车停在府门外,众人一看原都是贺沥身边的武将,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贺将军终于想起维系关系,拉帮结派了?但在看见徐昇走下马车的那一刻这种念头烟消云散。
今日天光正好,徐昇一身月牙白的袍子,领间是如意走云纹,袖口绣着两簇翠竹,栩栩如生,更衬的整个人气质清俊疏朗,腰间系着一条墨色腰带,脚踩锦靴,往日在府上总是披散下来的头发今日被高高束起,端看着就是哪个王侯家中出来的贵公子。
他一入府门,贺夫人派去前院盯着的人立马将消息传回去,贺夫人又立刻唤来贺玉姝,也正是此时贺玉姝才知今日的宴会上徐昇也来了。
自那日城楼上她睡着以后就一直再也没有见过徐昇,她还想要抓住人告诉他——那晚的比武是不作数的,还得重新再来!
徐昇被带到前面的厅堂时,原本还说笑着的人突然安静下来,随即便是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可是细数与定国将军府扯得上关系的好像也并未有此号人物,难道是哪家养在外面的小的?但小的也是够不上今日的台面。
徐昇向贺沥问过好,让身后的丰钧将今日备好的礼送上。
贺沥见着他本就是不高兴的,但碍于面子只好笑着同在坐的同僚介绍徐昇,待他落座以后也不再管他,反倒是与旁人说起话来。
厅中众人知道徐昇的身份更是诧异,平阙城中关于茂成郡主与徐昇的传闻他们可是没少听,今日还将人给请进府中来?一时之间他们也摸不准贺沥起的是什么心思。
因东渝文武对立这些年来愈演愈烈,今日登门的自然都是贺沥阵营中的,而独独显出来的徐昇则是被他们自动分到对立面。刚开始时尚能和气说上几句,但这种和平很快就被打破,说起的话来夹枪带棍,贺沥不吭声阻止,他们就更是没了节制。
一开始徐昇脾气好尚能忍得,但后面将文端颐又牵扯进来,如此折辱人徐昇正欲发作之际就见贺沥终于有了动静。
“近日府中新进一批好马,品种珍贵,但个个野性难驯,马师怕伤着宝马迟迟不敢下手。今日邀各位前来就是想群策群力,看是否能想出个万全之策,若谁今日可驯服宝马,牵走便是,分文不取。”
在场的没几个不好马的,既然贺将军都说品种珍贵那定是错不了,故而这话一落下厅中人纷纷前往后面的马场。空荡荡的堂中只余贺沥与徐昇端坐其中。
贺沥最烦同文人打交道,咬文嚼字,句句斟酌,稍有不慎便让人记恨在心,对面若是个习武的,手下脚下功夫走上几遭便是称兄道弟好不快活,现在面对徐昇他无丝毫下手之力,更别提还要去了解此人。
厅中客是走了,但徐昇心中也早已认定方才那些羞辱之语是贺沥故意纵容,但又因此番前来的目的只好暗自忍耐下,“因将军垂爱,收到请柬世安喜不自胜,今日前来也有一问想要请教将军,盼将军解世安之疑。”
贺沥抬了抬头,余光瞅见刚刚过来躲在门外的母女两个,他端正仪态,原本的话在嘴中团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问。”
“世安因自幼体弱与武绝缘,只能是在诗书一道多下些功夫,如今堪堪入门,闲时也曾浏览过不少的武学典籍,宗派传说。那日见郡主拿出一把匕首,甚至精巧,心生痴迷。依郡主所言乃是将军所赠,今日特上门讨教学习。”
门外的贺玉姝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那把怀陵匕首,她心知怀陵匕首后面的故事,只是心中犹豫一直未曾告知徐昇,今日徐昇特意提出来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贺沥眸光微凝,万万没想到徐昇问出的会是这个,心中还不断感叹道闺女大了不中留,往日里她手上的宝贝旁人想看上一眼都不行,现在到好还便宜外人!思及此处他更是没有了好脸色。
柜子里面的新衣贺夫人是看不上眼的,便让人重新量身加急赶制一套。兰姨娘抱着珠宝匣子使劲在贺玉姝身上比划,但凡是觉得衬得上的都留给了她。梅姨娘屋子里面那一瓶瓶一罐罐东西更是没少往贺玉姝身上招呼,贺玉姝觉得连她掌心因练剑形成的薄茧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