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中的人速度非常快,几乎是阿虎交代的人刚刚走了,就有一个戴着黑色蓑衣帽,身形高大的男子牵着一匹马走带贺玉姝身边,伸出右手将缰绳递给了她。
贺玉姝略带疑狐地看了他一眼,左手试探性地伸出,这时就见那人抬起头,依旧是典型的胡人模样,长着长长的络腮胡,他看着贺玉姝嘴角微勾,“来都来了,还急着走什么?”
周边的人看见来者的脸,惊喜地叫出声来:“大当家!是大当家的回来啦!”
呼鹰漏露出藏在袖中的左手,直直地朝着贺玉姝砸了过去。贺玉姝想要闪躲只好放开了龙非,与呼鹰缠斗起来。
不得不说,龙非与呼鹰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面,贺玉姝这次明显地感觉吃力了许多,在被震的退后几步之后,贺玉姝稳住身形,强忍着咽下涌上喉头的铁锈味儿,再次将刀拿起横在面前。
今日一战,攸关生死。
呼鹰原本不解,龙非为何会输在一个小女子手上,现在看来此人武功也是不差,只是这招式之间隐约有些熟悉,但是太过零散一时让他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又是几个回合,贺玉姝祭出生死大招。
呼鹰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丝丝鲜血,看着脸色惨白,依旧强撑的贺玉姝,他哑声说道:“贺家功夫?贺沥那狗贼是你什么人?”
贺玉姝死死咬住牙关,“家父名讳,不容有污,辱者,必诛!”说完提着刀欲再冲过去,只是刚刚踏出一步,喉间强忍的鲜血便吐了出来,眼前发黑,直直倒落在地。
呼鹰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晕倒在地的人,吩咐道:“将人带下去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见她。”说完便朝着屋子走去。
一推开门,就看见正对面供奉的灵位,呼鹰走过去燃起一柱香,“苍天有眼,我呼家满门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贺玉姝这一晕就是好几日的功夫,期间呼鹰修书一封让人送往平阙城。
平阙城内因往日里作天作地的小霸王正受“家罚”,一下子不见身影,使得整个街道都清冷起来。
定国将军府贺夫人不似贺沥那般心大,对于贺玉姝擅自离府她实在是担忧至极,每日空闲下来时也总觉得心惊肉跳,唯恐那个小祖宗在外面把自己给玩没了!
也是因为府中缺了一个人的缘故,贺沥这几日归家都格外的早,又每每都会在贺夫人面前转悠消减她的思女之情。
这次贺沥刚刚回家便看见门框上面叉着一枚飞镖还带着一封信,这不寻常的手段让他心中微微警觉。手上拿着封信穿过前厅,贺沥原本是打算自己看的,却不想偏偏遇见了贺夫人,还好巧不巧的被她瞧见,贺夫人只当是贺玉姝良心发现写信报平安的,便非要看,贺沥向来是拧不过她的,只好将信展开,却看见上面写着:“贵府明珠已落入我手,只盼贺将军一人速来开化岐山一了当年之事,我只留她三日功夫。”
贺沥眉头微蹙,待看见落款是呼鹰时便拧的更深了。他先是交代了贺夫人,“我先入宫求见陛下,此事暂不可让那三个小的知晓。”
因这些年苍明帝对于贺沥的以及其身后关于贺家军的忌惮,贺沥是不可擅自出城的,往日里的大将军现在就是一只被囚禁的鸟,身上背负着定国将军府众多人的安危,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此次呼鹰以贺玉姝的性命作为要挟,他仍需争得苍明帝的同意。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去始终未见回来,终于在夜深时宫中才有一内侍出来告知苍明帝留贺大将军宫内叙君臣之情,这几日暂居宫内便不回府了。
一听这话府中其他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只有贺夫人知晓其中缘由,不由失声痛哭。众人心下觉得奇怪,一问才知是贺玉姝出了事情。
城门已落无法进出,次日一早孟謦舟快马出城直朝着岐山而去。
徐昇这几日并不顺利,开化城他是去了,但是还未到县衙问出点什么来,人便病倒了,休养两日强撑着起身,于县衙周旋半日还是没有结果,最后靠着银钱使人开了口,找到人带路一路前往岐山,只是还没到地点那带路的人自己害怕就先跑了,以至于徐昇自己在山中转悠许久终于找见了山寨所在。
本想事决定独自上山的,但是却意外的碰见了从平阙城匆匆赶过来的孟謦舟,细问之下才得知贺玉姝出事了。原本在徐昇心中贺玉姝是个能闹腾的性子,武功也是不差的,当是吃不了多少亏,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落入其父生死仇敌之手!
知晓事情已经成功一大半,贺玉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手上纹丝不动,心中却不断为自己喝彩,看来有时候吓唬人也还是非常好用的,她觉得若是再有下一次,她就该编着上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