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竹只管将消息带到便回了徐府,贺玉姝独自前往,心中还甚是纳闷徐昇好端端的为何会邀请她听曲?要知她对这些从不感兴趣,还是徐昇另有话要说?想不明白也就作罢,她一路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期间还买了些味道甚是不错的点心,她猜徐昇应当会喜欢。
乐斋今日倒是闲暇,一楼大堂只是坐着寥寥几人,厅中的台子上坐着一位公子正在抚琴,琴声悠扬甚是快意。
贺玉姝听了一耳朵便上了二楼,刚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把她非常熟悉的剑——逢君。
徐昇在文府耽搁了好些日子本不想再留,但奈何文端颐突然病重他自不好在这个时候请辞,只能每日侍奉汤药。今日不知为何心中总也不宁又究不出缘由,正当这时丰竹端着壶酒走了进来,徐昇见了心中还颇为诧异,他因身体之故不常饮酒,但偶尔也会小酌两杯,但丰竹找他喝酒这还是第一次。
“公子可能与小的共饮几杯?”
徐昇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直到丰竹抵不过他审视的目光自行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到石桌上,斟满酒,眼中带着期待。
徐昇坐下并不言语,丰竹却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子,似追忆往事般从他跟在徐昇身边开始一直说到现在,徐昇未动酒杯,丰竹却一杯赶着一杯已是半醉之态。
“能跟在公子身边已是荣幸之至,在庆州生活的那几年更是令人一生都会怀念的时光,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公子可以回到庆州,那里虽比不过平阙城的繁华,但少了纷杂庸扰。”
说起庆州徐昇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周盛春,庆州确实是个好地方,但他现在回不去,在平阙城他还有身上所系之事与心中所系之人。
眼观徐昇的神色,丰竹便知他心中所念的是何人,强忍下喉间翻滚的热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乐斋,贺姑娘危。”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将那白玉酒杯染上斑斑血迹。
早遇今日主,百难不离心。
看下眼前倒下的人徐昇轻叹一口气,他早知丰竹是文端颐的人,这些年来也未对他有所防备,因也曾真心待人故而文端颐对于他身边的事知之甚少,不知这次丰竹是被拿捏到了什么,竟赔上性命,心中未多想徐昇赶紧起身赶往乐斋。
此时的乐斋外人流不息,而二楼客房却已是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贺玉姝自负身手绝佳,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打斗中身体渐渐软绵使不上劲,她便觉察出不对来,一脚踢翻架子上烧地正旺的香炉,却被人寻到空隙使得身上挂了彩。
“你们是何人?为何手上会有逢君剑?”被逼到死角的贺玉姝问出心中之惑,目光却不断地打量着四周思如何脱身。
其中一黑衣人回道:“这剑自然是他主人给的,至于我们是何人你还是去问阎王爷吧!”说完举着剑就刺了过来。
贺玉姝避无可避被刺伤了肩膀,正当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隐约之间听得有人吆喝官府办案之类的字眼,黑衣人互相看了看,趁着这个机会贺玉姝身子一窜到了窗边,直接破窗跳了出去。
未等得贺玉姝爬起来黑衣人便要追下来,正当这时路过的百姓们纷纷聚拢,嘴里面还不住地喊道:“捡钱啦,老天下钱雨啦。”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拉着贺玉姝速速逃走。
跌跌撞撞躲开人群,待两人藏进巷子里的时候贺玉姝终于挺不住昏死过去,临了竟连救她的人是谁都未瞧见。
庄思睿一直留心外面的情况,见没有人跟过来这才放下心,一扭头就见人事不知的贺玉姝,他心中大惊,唤了几声未见回应只好背着人径直去了定国将军府。
第89章 第捌拾玖章
自上次孟謦舟的事情过后,整个定国将军府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此时的庄思睿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几人,心中忍不住地泛起嘀咕,干咽一口唾沫才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寻贺晚晚一同去找江蜜跑马的,谁知我还没到地儿就见贺晚晚急匆匆地跑出去,我心下好奇就跟了上去也眼瞧着她进了乐斋。我左等右等她都没出来就打算进去看看,谁知刚踏进门就被人给拦住了且二楼动静颇大,我……我心中觉得不对劲,正巧巡街的卫队路过我就把他们招了过来,也正在这个时候贺晚晚从二楼掉了下来,神色狼狈,我……我顾不上那么多就拉了她逃命,谁知逃到半路她就晕了,我不敢耽搁只能送她回府。”
心中知晓自己戏耍文端颐他断然不会轻易就这样算了,故而贺玉姝这几日连府门都未出,定国将军府众人还以为她突然转了性子,直到徐昇的书童丰竹上门说是徐昇相邀听曲,原本还是懒散模样的贺玉姝立马跟着人出了府,府内众人才松了口气,原是她们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