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语,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回去的路上,李如梅问她,“你妈啊,总算熬到了头,嫁了个好人家。回去该有好日子过了,不像你阿姨我,一辈子就跟这亩地过不去了。”
邢语轻轻笑,“姨母,你在赶我走吗?”话里是玩笑。篮里的水滴答了一路,印下了水迹。
“当然不舍得,这家里难得那么热闹一回。我是怕你以后看不起姨母。”李如梅有自己的一番实诚,听在邢语的心里,略难过。
“当然不会。”怎么会呢。“姨母,其实……”邢语没说的话刚到一半,犹疑着,家门口便蹦跳着跑出了一人,脚上夹着拖鞋,嘴里报告着她的母亲。
“妈,有人来找邢姐姐。”说着,指指里面的房间。
透天厝是前人留下来的房子,没有翻新,依旧暗暗沉沉的。
李如梅看着自己的女儿不明所以,走了进大厅。
坐着喝着茶的人立刻站了起来,李如梅一见来人,心里知晓七八分,嘴里客气地说,“三婶,怎么有空过来。”
邢语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对着那人也微笑,进了厨房去,还未说的话来不及继续。
那个被称作三婶的妇女,挑着眉跟着她目光而去,拉过了李如梅低声耳语,脸上有丝丝的喜悦跳动。
饭桌前,品着那时蔬的甘甜,一家子围坐在屋内,说说笑笑的。李如梅看了几眼邢语,有话说却又几次隐了下来。
最后是最小的妹妹说话,“妈,那媒人婆今天来干什么啊?”
李如梅看看邢语,有些不好意思,但索性把话题接了下去,“邢语,三婶就是干这行的,见缝就钻,看你来了,这就张罗上了。别理她,团团,你吃饭。”
“我知道,邢姐姐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上次我见过,很帅的。”团团放下了筷子,很自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