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并没有动,目光温温,但是与他宁静氛围相比,站在他身后的人却是慌了手脚,将他拉了出来。
邢语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不是不躲,只是他坐着轮椅,腿脚不方便。厚重的毛毯下,他没有知觉。
“许路帆。”李若兰又低声地说,尽管话里还有刚刚的怒气,但是还是保持着温顺的态度跟她说明。
“这是与邢语结亲的那位许家少爷?”
旁边的人听见许路帆的名字,不由得也问了句,望向不远处那尽管周围一片慌乱,自己如一幅水墨画不浓不淡宁静的许路帆。
“怎么原先不是说是许家表亲吗?怎么变成许路帆……”那人略略地对许路帆所透露出的教养表示赞许,一边却忍不住八卦的心叨唠了几句。
李若兰点点头,只对许路帆的身份确定,并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转而问了别的话题,“那顾洋怎么回事?突然决定去非洲,他父母同意?”
“不同意,但是,顾洋的事本来他们也干涉不了。就说顾洋自己本来听从家庭安排从商,自己有了资本后,就转行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上去了,顾洋的父母连他的婚姻也干涉不了,那林家的小丫头不就是被退婚,又指婚给了顾家二儿子嘛……”
餐桌上的话题一下子围绕着顾洋和林云娜的恩怨辗转,而一旁的邢语收回自己的目光,手颤颤地抓起了酒杯,空着腹往嘴里灌。
许家的保镖在一侧帮许路帆换上了另外一张毯子,去了污秽,而在那瞬间,邢语看见了他整洁的裤脚,又顺着那裤脚往下,看见了不自然的假肢,裤腿间有些许的空荡,无处言说。
尽管这是她早就料想到的情景,真实所见后,心里只剩凄凄凉。
她想要脑子不清醒,想让自己去醉,可唇边的葡萄酒却只有苦和涩,李若兰还在一旁低低地说着,可不知为何,时不时从自己母亲的嘴里说出的名字,她有些反胃。
李若兰曾跟她说,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安排,许家是她最好的归宿,必须服从。可那个最好的归宿,是个连自己都无法照料的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