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将左舒扶着躺下,把热好的暖壶抱着毛巾放在左舒的脚跟前,顺手掖了掖被子说“王子和大祭司又来了!他们每月都来一回!真是有够烦的!还是一样!赶他们下山?”
左舒扶着隆起的肚子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柔声说道“就让赵头找个地给他们住下,也累得他们月月来寻我!至于福婶你去招待他们,就说是你远房亲戚!住几个月便走!”
“他们是他们,我左舒是左舒,母亲为了自由才逃离那个国家!如今我又为何要重返那个牢笼!”说罢,左舒静默着不出声了。
福婶便知道她又睡下了,这几个月来随着肚子渐渐大起来,左舒有些嗜睡,但还是避免不了能看见鬼的事实,每个月大祭司都会送来符咒以保左舒母子平安,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巫女的体质极阴,当年小舒母亲生小舒之时可谓是九死一生,体质极弱之时,要不是提前设下的符场和冥公的相助,怕也是难逃一死。
只是小舒现在什么都不会,只能依靠这大祭司来保命了。和他们的关系还不能断!
福婶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左舒的卧房。
会客厅
福婶向白衣少年和黑衣男子福了福身子,“公子,我家大当家的说了,暂且让二位住下,随我来吧!”
福婶带着两人穿过偏房,径直走到后院。开了间房给两人。
“公子,一日三餐,奴婢自会送到公子的房中,近来大当家的身子不好,还望公子不要多来打扰为好!”福婶向二人拜了拜。
“没想到你个小小的婢子何时也可以和主子这么说话!看来是这大晟的国土将你养野了!”白衣少年一脸嘲笑的看着福婶。
福婶望了望他身后沉默不语的大祭司,淡淡的回答道“王子,大祭司,婢子只忠于自己的主人,不是巫国的律法吗?婢子生为主人的,死为主人魂!如今为了保护小主人,婢子哪里会管的上什么王子,大祭司的!请您别逼奴婢!”撂下这番话便走了。
白衣少年跳脚破口大骂道“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蝼蚁都敢抗旨!大祭司,你去!把寨子里的人都给本王子宰了!”
“你怎么愣着!连你本王子都使唤不动了是吗!”白衣少年抽出大祭司腰间的佩刀指着大祭司。
大祭司一动不动。半晌才说出一句“王子,中原人有句话成大事者必先利其器!这女娃甚至是她腹中的孩子,都会是您复国的一把利刃!国王和全族人的希望都在您身上,您又必须要这把利刃!望您消消气!您是巫国未来的国王!”
白衣少年把刀往地上一扔,骂了一句,便气冲冲的进了屋。
黑衣人看了一眼屋顶,也尾随着进了屋。
“我的姥姥的!他们在说什么?叽里咕噜的!”说话的是斧子,他见福婶带了两个陌生的人住进了后院,便心疑去看看,结果两个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临了了自己还险些被发现。斧子正在思量着是给潞王报告还是给锦衣卫报告。
自己的上司最近很奇怪,已经多日不和自己联系,最近一次竟是在问潞王的去向。话语间还透露出什么盒子!潞王当初到寨子里来也是找什么盒子!锦衣卫的戒条就是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但就把自己一个人撂在这不管了也太不仗义了。
虽说一日锦衣卫一生锦衣卫,入的此门非死不得出门。当初自己还庆幸有这么不用卖命的任务。
但最近自己不知道怎么了,这才是家,左舒就是自己的大当家。不,不,我是锦衣卫百户,和他们这群匪患不一样,我是有官职在身的人。
“斧子,你姥姥的!在这发什么愣!走,吃肉去!后厨又杀了一只猪,去晚了可就吃不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把斧子打回了现实。
斧子一把被三狗子勾住脖子拉到了大厅吃饭的地方。
见弟兄们都坐在一起,桌子上好酒好肉的。斧子戳了戳了身边的三狗子问道“三狗,这是咋了?今天有啥事!这么热闹!”
三狗子一脸奸笑的望着斧子“一会你小子就知道了!”
大厅忽然引起一阵骚乱,弟兄们纷纷从凳子上站起来,摆出鞠躬的姿势。
“恭迎大当家的!”
“恭迎大当家的!”
“都是自己兄弟,坐坐!不需要客气!”左舒说着走着。左舒身穿厚厚的绵裘,额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巾沓,衣服遮住了厚重的肚子,左舒此刻的精神不错,腰间挎着腰刀,平平稳稳的走到了大当家的座位上,福婶小心的跟在左舒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