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婉的马车缓缓朝李家行去,紫苏陪伴在身旁,正面容忧愁想必也在担心日后的生活,陆芸婉已经能够放下,早些年陆芸婉也总是随战乱东奔西走没个定,早已经看开能够淡然面对这一切。
想着终有一日要离开这个家要离开阿娘身边的,只不过是提早了一点罢了。
桐月乃是一疯子,知晓陆旻之诸多秘密,只能在府上看管并不能让她出府,被人耻笑了去,更有甚者,陆旻之在典签处日日做小伏低,若一日被抓住治家不严的把柄,便不愁在主上面前有料可说。
自闹了那一夜之后,苏毓珠感觉浑身舒畅,忍了这么多年,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她就有了指望,眼看着就有了出头之日。
只是就这样还远远不够,她要那主母之位,她从入府的第一日就在蛰伏等待,任何阻拦在她面前的人都要除去。
毕竟她不可能做一辈子妾,芸霜不可能做一辈子庶女,一辈子被人压一头,就像她一样,一辈子装作一副低贱面孔,不得喘息。
但顾寒宜毕竟是陪了夫主二十年的时间,根基深厚一时半会还轻易动不得,待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消失就剩她孤家寡人,也就容易对付了。
于是命人偷偷出府去见那军户家的女主人,略施小计让她将陆芸婉一番磋磨,顾寒宜一定痛心疾首悔不当初,还拿什么和她斗。
女使妙晴奉了主母的命令去见何桂华,见面之后述说了来意,何桂华是个粗人,对妙晴的到来也很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她和苏姨娘非亲非故,没什么勾连。
“你瞧着如今在陆使君面前能说的上话的是谁,可不是苏姨娘吗?苏姨娘动动手指就让她被赶出来,摆明了是不受待见,你最好不要违逆苏姨娘的意思,否则没有好果子吃,连带二位郎君也要受牵连。”妙晴趾高气昂道。
早先陆使君已经来人知会过这边要好生照顾了,若是有了差错要唯她们是问,为着使君小娘子要入府暂住的事情何桂华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何桂华一把年纪对大宅院里的事情不会无知无识,妙晴的意思也明白,恐怕也就是后宅争宠的一二项事情。
其中的缘故她也不知道,也不敢造次,只是确实没有哪家的嫡女会被这样赶出家门的,可若是在苏姨娘的威逼之下苛待了陆二娘子,若有什么闪失陆使君那边又不好交代了,一时也有些进退两难。
妙晴给何桂华支了个招:“不必好吃好喝供着的,她在你这里稍微动根手指让她们经受一番折磨,也就能给苏姨娘交差了。”
真的这样简单吗?何桂华狐疑:“这是让我给她们断水断粮,不让她们吃喝这怎么使得。”
妙晴暗示道:“你就借口家中缺米少粮,又或者是干活缺少人手,饿上几餐累上几天,神不知鬼不觉的,陆使君那边也不是不能交差,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受不受宠也能看出来,事成之后自然还有重谢。”
听到妙晴的话后,何桂华一时心里讪讪,苏姨娘那边的意思有些难以捉摸,怕只怕苏姨娘要的是那陆二娘子的性命哩。
何桂华可不傻,若是真的折在了她的手里,使君会把她们一家怎么样,还很难说。
只是自从刺史上任之后,苏姨娘受宠的消息也听到过,只能明面上答允先把妙晴糊弄过去再说。
妙晴对何桂华的答允很是满意:“如此就看夫人的了,奴婢和姨娘在府里等着您的好消息,相信您一定会让姨娘满意的。”
何桂华听到此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噤声不敢说话了。
自从陆旻之下令逐陆芸婉出府之后,一切都是秘密进行。
顾寒宜也并未知会身在军营多日的陆子卿唯恐让他分心,只是让阿湄偷偷去见何家的女主人让她务必善待女儿,阿湄当即给何桂华封了十两白银,还说只要能好好照顾娘子,若有不够还可来取。
听到是陆夫人身边的人,何桂华更惶恐了,只能好言好语哄着,不敢和阿湄说起早先妙晴来访的事情,满口承诺指天发誓不敢薄待陆二娘子。
“如此娘子的一身皆系于夫人一身了。”阿湄朝何桂华下拜。
何桂华满脸焦灼,强装镇定连忙将阿湄扶将起来,“您说的哪里话,这自然是民妇应当做的。”
自阿湄走后,何桂华如坐针毡,女儿阿霞给她出了个主意,阿霞自信满满说道:“听闻陆二娘子体弱,我们这边不比陆府上,指不定就因此染上了风寒也说不定,苏姨娘若是问起来也好交代。”
何桂华顿时脸冒精光,天气这么冷,陆二娘子如果自己身体撑不住,也不能怪她们。
“到时候陆使君问起来,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又有什么好怕的,如此这般两方就都没有得罪。”阿霞得意道。
陆芸婉的马车缓缓朝李家行去,紫苏陪伴在身旁,正面容忧愁想必也在担心日后的生活,陆芸婉已经能够放下,早些年陆芸婉也总是随战乱东奔西走没个定,早已经看开能够淡然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