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芸婉来说崔承嘉此刻的目的看不清楚,不过他肯帮助于她是一番好心不假,只要他略施援手就能活,又怎会不懂得他的好意呢。
他比想象中要高大,此时二人距离极近,陆芸婉甚至能看到崔承嘉琉璃色瞳孔中倒映的自己,也有些诧异,那样瘦弱的原来是自己么?
崔承嘉瞳孔里的人有一双灵秀的眼睛,却有一方不善于表露感情的薄唇。
在崔承嘉的眼里此刻她应当是江边萋草才对,若真是那样的话举动还由得自身,可是该怎么和崔承嘉说呢?
陆芸婉一时也陷入两难的境地,家丑不可外扬,阿爹宠妾灭妻的事情不可为外人道也。
见陆芸婉态度犹豫恐怕刚刚的话有冒犯之处,崔承嘉神色不再沉定有些慌乱:“自知失礼,但我并无恶意,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只是想让姑娘知道并非是轻佻之人。”
许是没有想到面前的人会拒绝吧,也许不答应对他们那样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羞辱,一贯予取予求,从来没人用这样冷淡的态度谢绝他的好意。
像他这样的人想要什么,又有谁会想到抗拒呢?
陆芸婉不想再和崔承嘉漫无目的的闲聊,眉间有单纯的笑意:“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没有什么难处,您也不必对我愧疚,我当然也不会认为您是轻佻之人。”
崔承嘉焦灼神态伫立,十分无可奈何的样子,若是今日失了可还能够再见到呢,但她并不喜欢,只能不再阻拦,停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只见她背影瘦弱,姿态回避,想着若是这一带的居民,总能在此处见到不至于音信全无,只要来的勤一些,假以时日就能够再次见到,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