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旻之闻言勃然大怒道:“你还想攀污些什么?这次出府是你一人所为,难道有人架着你去见郑夫人不曾?”
陆芸霜道:“二妹不嫁我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我是庶女,所以阿爹有了什么好处也都紧着她。”
“所以你就不顾我的颜面,自作主张去见郑夫人想要自荐枕席?与魏氏定亲在即,出了这样的事情,难保谣言四起,你又将魏氏的颜面置于何地呢?”陆旻之极为失望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愿意嫁给魏昔默那个莽夫。”陆芸霜大喊大叫。
陆旻之怒极反笑,苏毓珠听了陆芸霜的话一阵心惊肉跳,“芸霜不懂事,都是妾管束不周的缘故,还请夫主饶恕她,要罚就罚妾吧。”
打量了一眼大着肚子正欲下跪的苏毓珠,脸还是拉不下来只是将她堪堪扶将起来并不言语。
苏毓珠直视面前的正在哭泣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她可真是蠢钝如猪啊,怎么会是从她的肚子里托生出来的呢?看样子今日不给她个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第19章 灰心
知道今日祸事太难收场,要让夫主消气唯有负荆请罪一条路,也许还能挣得她阿爹的一丝怜悯,苏毓珠下跪道:“芸霜违背伦常,就处罚以祖宗家法,夫主意下如何?”
陆芸霜恐惧神色看向苏毓珠:“阿娘……”
宠妾主动负荆请罪,是想要改过自新的意思,陆旻之觉得芸霜今日会这样做,和苏姨娘不无关系,知晓也是他宠溺太过的缘故,让她养成了这样一个性子。
难道这件事情发生毓珠就没有半点责任吗,因此陆旻之看苏毓珠的眼神也与昔日格外不同了。
不同于以往总是含情脉脉,苏毓珠第一次觉得同床共枕十数年的人的眼神竟然如此可怖,不禁冷汗淋漓,知晓失去宠爱意味着什么,必须尽快挽回陆旻之的心。
陆旻之不可能不罚以儆效尤,立即让人去请家法。
陆芸霜被打的哭天抢地,二十鞭下去连苏毓珠都沉不住气了,打完之后苏毓珠扑在陆芸霜的身上哭起来,却不敢求情。
陆旻之见到这场景负气甩手离去,已经不想管这烂摊子,昔日寒宜当家这种事情可不会发生,还不是她近日生病的缘故。
芸霜私见郑夫人的事情主母顾寒宜根本没法插手,缘由是好好的她突然就病倒了,一场病来的蹊跷,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非常虚弱。
陆芸鸳略带得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芸霜,鞭子落在姨娘的身上她们是不知道疼,这一次也换陆芸霜尝尝这种切肤之痛。
在苏毓珠眼里,如果说桐月只是一味的隐忍,总觉得面前的陆芸鸳心思深重,看不透其内心所想,眼神剜向陆芸鸳:“桐月生的小贱婢,你如今是得意了。”
此一时非彼一时,这芸霜的一举一动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消息还能传递到夫主那边,看来陆芸鸳还真是在府里埋了不少的眼线,她哪里来的这样通天的本事呢?这件事情恐怕少不了主母在其中掺和。
陆芸鸳乖巧行了个礼:“姨娘在说什么?这和芸鸳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大姐咎由自取的,如果没什么事情芸鸳告退。”
眼瞧着陆芸鸳摇曳裙摆大步流星出门,苏毓珠看着不争气的女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早就知道你任性跋扈,没想到会犯下这样的错处,你这可是极大的触犯了你阿爹的逆鳞啊,你应当知晓他这些年被门第之见纠缠的极为苦恼的。”
陆芸霜一边抽疼一边道:“娘,是芸鸳害的。”
“是不是她害的你都脱不了干系,收拾完你回头娘再收拾她们。”苏毓珠道。
虽然平时不受待见,毕竟是发妻存了感情在,顾寒宜一病陆旻之对她的关心就显现出来,对陆旻之来说,发妻一病他就立刻想起发妻那么多年的好处来,对贵妾也抛之脑后了。
顾寒宜生病之后陆芸婉衣不解带的照顾阿娘,虽然貌合神离,嫡母生病陆芸霜还是得乖乖在一旁侍奉着。
郎中过来看也诊断不出什么毛病,只一条时常惊厥,瞳仁涣散,喝了许多药都不见好,偏巧碰上顾寒宜身体有恙陆旻之心情很不好,家里又出这样的事情不得安宁,陆旻之对大女儿生出了极端厌恶的情绪来。
这段时间陆芸霜其实也一直都在心里反思,只是反思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一直有意无意引导的是陆芸鸳,是已故桐月的遗腹女,可是为什么会听从那些话去做下那些愚蠢的举动呢?
主母生病之后,为了向陆旻之表忠心,怀孕七个月有余的苏毓珠和府内的女眷一起前往东林寺为主母祈福,苏毓珠翻遍黄历选的好日子,就在下个月月初,彼时暮春初夏草木繁荣,也是个踏青的好时节,往年总是要外出游玩一番的,只是今年主母有疾众人都无心赏玩罢了。
陆旻之闻言勃然大怒道:“你还想攀污些什么?这次出府是你一人所为,难道有人架着你去见郑夫人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