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昔默于身后阻拦大步流星跟随:“你去哪儿!”
魏昔默浑身也湿透了,本来有府兵劝阻他前去更衣,但是在他心里此时陆芸婉更重要些,就听不得府兵的劝告。
“浑身湿漉,去换衣裳。”被人以看傻子的心态瞧了这么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了,人群熙熙攘攘,陆芸婉在街巷穿梭,身后紧紧跟随的是魏昔默,陆芸婉不必魏昔默人高马大迎面撞上好几个人,二人之间拉开老远的距离,魏昔默差一点就跟丢了。
顾不得浑身滴水跟着陆芸婉直到织染铺,大街小巷被人指指点点倒是好一出闹剧。
见陆芸婉迈开步子就走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在人群中穿行好几次被撞到,心里烦闷大喊道:“怎么走那么快,等等我。”
三步并两步,魏昔默拽住陆芸婉的手臂,“怎么,生气了?”
“魏参军怎么跟到这里了,是想做什么?”陆芸婉挣脱魏昔默钳制她的手嗔怒道。
进入织染铺的后院,阿湄见陆芸婉被魏昔默拉扯诧异道:“二娘子这是怎么了。”
“去给魏参军准备身干净衣裳让他换了。”陆芸婉撂下这句话自去换衣装。
好像是昔默将军,阿湄差一点就惊呼出声,他此时可真是狼狈,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浑身淌水也就罢了,脸色阴沉好像要发怒一般,刚刚跟了一路不见陆芸婉慢一步等他,刚刚明明救了性命,当真是一点情都不领,还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阿湄吓得颤了一颤,连忙听娘子为魏昔默准备衣服去了。
魏昔默换上一身干净的灰布袍,在院子里等待,直到陆芸婉再次出现,染缸星布于院中,架子上挂着的长绢于风中飘荡,托腮坐在一个石凳子上身形略显寂寥。
素绢之后,女子袅娜的身影渐渐出现,魏昔默心想这人如鬼魅要勾人摄魄一般,眸子复又亮起来,嘴角不自觉勾起笑容:“阿婉,你来了。”
陆芸婉心道和崔承嘉认识那么久也不过得到一声“二娘子”,和魏昔默见面不过第二次倒是一口一个“阿婉”叫的极为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谁。
看见魏昔默此人也唯有叹气,原本心里对他是存了敬意的,可是他竟然用妾室的事情悔婚,难免让人觉得他朝令夕改油嘴滑舌,难以信任。
“就要成了芸婉的姐夫,没想到竟然宁愿要那妾室也不要阿姐,当真是让人寒心,对魏参军很是失望,此举不仅羞辱了陆氏自家家门也无光,一直想知道为什么。”陆芸婉质问道。
魏昔默如今因为有功被封为将军,在广陵王身边当个参军,他的父亲兰陵太守和陆旻之是及其亲近的关系,若是一帆风顺如今已经娶了陆氏的女儿,很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根本没有什么妾室,不过是我拿来毁坏亲事的幌子罢了。”魏昔默一双眼睛微眯,狡黠的像只狐狸。
“一场亲事说结就结,说毁就毁,参军为何如此轻佻,将阿姐当成什么了?”陆芸婉怒道。
魏昔默见陆芸婉生气,只想哄着让她心情平复下来再和她慢慢解释,没有正面回答:“既然亲都已经毁了,如今还缺一贤妻,若你愿意我觉得也可……”
话里的意思陆芸婉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把主意打她头上来了,思前想后,今天虽然因为魏昔默撞掉了银簪,但是他后来肯舍身跳下水救她也算是扯平了,也就不责怪他。
陆芸婉拜谢道:“今日劳烦魏参军搭救了。”
魏昔默笑道:“和我客气什么,一早若是这个态度不就好了,还以为你一时想不开,白担心一场。”
魏昔默心里就有了主意,虽然陆芸婉对崔承嘉倾心,但崔承嘉要尚公主,又因为门户之见恐怕无法结为秦晋之好,肯定很是伤情。
当日在兖州也许就应该开口向陆使君求她的,只是那个时候使君想嫁的女儿是陆芸霜,芸婉也没有看清楚崔承嘉的真面目,强行求娶也不过是平白使得感情生分。
如今崔承嘉既然选了临川公主,阿婉想必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已经对他死心了,现在肯定很需要人安慰,这也就怪不得他了。
过几日便打算正式和陆旻之说结亲的事情,穆衡娶他族弟,而他娶芸婉也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情。
魏昔默忽然之间正经下来正视陆芸婉,“想问问,若我向你阿爹求娶,你可会答允?”
听魏昔默这么说,陆芸婉漠然道:“若是你能说动阿爹,我自然不会拒绝,终究也是要嫁人,嫁给谁又有什么分别……只是若是你执意要娶我,丑话说在前头,想必魏参军也应该知晓,我的心里恐怕容不下第二个人,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魏参军得到的终究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魏昔默于身后阻拦大步流星跟随:“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