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昔默朝二人抱拳:“雍州群蛮起,陆公已经领兵前去平叛,为了协助陆公自请外放,这春光如许的京城就留给你们了。”
魏昔默是个不耽于儿女情长的人,也很洒脱,正是因为海内还没有安宁的缘故,也无心成家,随手取出一枚陶埙开始吹奏起来,在春光明媚之中曲调有些迟滞之感,不像他一贯畅快的作风。
魏昔默云淡风轻道:“阿婉的婚事作罢之后,哀莫大于心死,立下誓言要一这一身守护这河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区区一身也不够。”
曲中好像有塞北黄沙连绵荒原,心境竟然是如此的荒凉,魏昔默如今眼中的大概是这样一个景象吧。
魏昔默吹奏完萧埙之后,最后一次凝视陆芸婉般,有欣慰的感觉。
看见当年在兖州时候面容寡淡的小女子如今也渐渐成熟起来,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崔承嘉若是能够从一而终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若是崔氏不再能容就算回陆氏也没什么,家中总不至于没有位置。
若是心中有了牵挂,做事情就有了顾忌,他向来是潇洒的一个人,就算成全他们又何妨,他不是心胸狭隘的人,若是一样东西一个人已经得不到了,他不会执迷不悟的,该放手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放手。
魏昔默想到此处便决然远去,魁梧的身影毫不犹疑消失在人群中。
崔承嘉注视魏昔默远去的身影感慨道:“昔默向来是个洒脱的人,不会受到束缚,有万人之勇日后建功立业,非我所能及,区区病体阿婉可后悔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