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来,寒风萧瑟。小山丘上的墓碑旁已经长满杂草,孤伶伶的立在那里,显得格外荒凉。不远处是一间简易的茅屋,其上落满灰尘,看得出已是久无人住。
一名少年缓缓走来。
他头发简单束成一个马尾,衣衫褴褛,却不掩清丽容姿。
片刻,他于墓碑前驻足,神色决然,脸颊无声滑落两行清泪。
那是一块无字的墓碑。
少年在墓碑旁跪下,轻言道:“五年了,师父……徒儿不知您姓名,又恐仇家发觉,才至这墓碑潦草。”
“五年来,我逃亡四方,颠沛流离,今日才得以回来看您。”
“不过您放心,挽儿无父无母,承您养育,情深义重,不论仇人是谁,我都会把他揪出来,为您陪葬!”
一字一句,是刻骨仇恨。
月不挽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她如往常一般去附近的青川镇上买些粮食,回来时茅屋依旧,师父却惨死家中,木桌下用血写着一个字:逃。
年仅十二岁的她,眼睁睁看见师父的胸腹部被破开一个大洞,伤口边缘整齐已极,血肉飞溅一地。对方只有瞬间爆发出极大的能量,才能使出如此残忍的手法,绝非一般武人所能为。
直觉告诉她,敌人很强大。
师父曾说,这世上有一种人不可以常理揣摩之,因为他们逆天修行,拥有无上的力量,上可风云变色,下可倒海翻江。
他从不怕死,但死无济于事。因此月不挽女扮男装,开始了长达五年的逃亡。
这期间她受过不少伤,吃过无妄峰的闭门羹,听过无数人的嘲笑声。当然,也见过许多高手。
她想拥有力量,想成为那样的人,可是就连无妄峰的守门弟子都能对她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