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那人是否察觉了暖玉?有没有收到自己的信号?
难道这一切都是骗局,又或者那人其实早就收到信号,却宁愿放弃寻剑机会,亦不愿为自己涉险?
“我知道,这玉本是一对,”月不挽呢喃道,“你说此玉珍贵无比,却连这另一半的玉也不要了么……”
也是啊,她若死了,又有什么要紧,再另找一名魔族之人寻剑不就行了么。
反正那人会下毒,身手又好,寻剑的方法多的是,岂会在意自己这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呢?
或许这玉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玉,并无什么特别。还骗她说什么珍贵。
“真是个骗子……”
“别跟我装疯,”那青年见月不挽双眼无神望着远处,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呢喃些什么,疑惑试探道:“别用。”又道:“劝你还是如实招来,免受那皮肉之苦。”
青年弟子见月不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瞧着远处。
便退了牢房,请另外两名弟子进去行刑,自己在门外监视。
粗长的铁钉穿过少女新买的漂亮青衣,嵌入她的的皮肉。那铁钉早已秀吉斑驳,进入时甚至可以听到血肉搅动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坚硬冰冷无情扭动,碰触到两肩的骨头,剧痛无比清晰地传来,脑子像是要炸掉一般。
一片空白。
月不挽此刻才恍悟,原来说出实情,只是能够更早去死而已。
因为这世间,多的是生不如死的办法,到那时,连死都是最奢侈的结局。
她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嘴唇在不知不觉中咬出了血,那眼泪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汗湿了额间发丝,狼狈中更显凌乱脆弱,一切已经不由自主。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月不挽近乎昏迷过去,但她仍然固执地死死撑住,因为她怕,怕自己一旦失去意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如此需要她拼尽全力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