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知嘴边挂着一抹浅淡的笑，若是仔细瞧便会发现，他眼里亦染了难得的笑意，像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但在那笑里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剩下的，便是释然。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仰起头来喝了，倒淌的唇边都是，顿时有些沧桑流浪颠簸之感。

这样……也好。

能彼此相忘，各自安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话虽如此，“情”之一字，到此为止。

曾闻有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月”于他，当得如此。

二人不过萍水相逢，她却惊鸿飞去，让那段时光永远停留。

作刹那，为永恒。

尘知望了望高处，天高水阔，云层万里。江山如画，值得去追寻，亦遥远地与她共守这人间。

他前半生活在世人的禁锢里，被供奉在神龛。后半生便要为自己而活，踏进喜乐悲苦里，此亦为悟道，更于武功修炼一途有增益。

这些年来，他千山万水一人走过，独辟蹊径，创了一套功法，自立门派，傲视群雄。

到如今修为大成，漂泊四海，行侠仗义。也算……

是一种正果。

第90章 番外3 不挽

“也不知道自己是得到的更多，还是失去的更多。”

月不挽看着寂静水面翻起的涟漪，出神自语。苦酒入喉，涌起层层思绪。

那思绪如同额间青丝，被风吹得乱了。

这些年来，一步步往上爬，到头来还是孑然一身，孤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