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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劝,总是跟他讲不上话,他想骂,碍于官阶无法僭越。

直到那日,他听见贺朝岁在朝堂上一反常态地站出来,主动向灵帝提出为吴贵妃腹中即将出生的皇子造一枚金身,放在寺庙里供奉祈福。

荒唐!简直是荒唐!

一个孩子,即使是皇子,哪里随随便便便受的起万民的香火。

他这样做,究竟是在祈福还是折寿都未可知。

他当下立刻站出来反对,没想到被灵帝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通。

大致意思就是说他空有学问,却做不了什么实事。

那日,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只记得一路上,周围人看他的目光,跟看跳梁小丑没什么两样。

金身短短几天之内倾尽财力便造好了,百姓们无知,以为是哪个自己不知的神,也稀里糊涂地进去拜。

更别说,灵帝还下令,每拜一次便赏十枚铜钱。

他气不过去贺朝岁的寝殿破口大骂,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贺朝岁答应他的事,迟迟没有做到。

并且,那第二颗帝王星,短暂的黯淡之后,居然重新明亮了起来。

乱了,全乱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中几天几夜。

几乎是想破了头,还没等他想出来个所以然来,探子急匆匆地来报。

吴贵妃一尸两命,薨了。

王上大发雷霆,要他和贺朝岁赔命。

他洗漱一番,还没来得及去请罪,抓捕的文书先到了。

绵延几朝的张家,在他这一代,陨灭了。

还未定罪前,他被关在狱中。

他甚至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一句,没来得及见灵帝一面。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冤枉致死的时候,牢中却来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