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觉着立后一事须得在皇上面前重新提一提了。
阮氏梳洗完后,宫人们已经摆好了早食,她扫了一眼,见都是些南地人爱吃的清粥一类的早食,宫人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道:“二殿下吩咐过,若夫人吃不惯,可以让御厨们再做些西北的面食来。”
“不用了,入乡随俗吧!”
阮氏正喝着肉粥时,苏浚来了,妇人诧异,却还是起身迎接,于他一同用食。
粥是阮氏亲自舀的,待她端到苏浚面前时,看到那双指节粗大,颜色黑黄,厚茧包裹着的手抬着白玉碗时,男人一下子就没了胃口,再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她比记忆里的样子老了不少。
昨日夜黑,他兴致不好,也没有多看,今日见了,才觉着这妇人看起来都要比自己大上十岁。
妇人不爱涂脂抹粉,洗净脸后也不擦鞋霜膏,西北风大,她的脸被吹得很皴,有的地方连皮也翘了起来,腮两边被太阳晒得黑黑的,看起来像个埋头田间的农妇。
男人喝了两口粥就放下碗筷,起身便走,阮氏从来一副不惊不慌的样子,人要走了,她便起来相送,送走后又是安分吃着早食。
皇帝去了宋美人在的屏睢居,宋美人是豫州州牧的千金,才进宫没多长时间,年岁小,家里精细养着,娇娇嫩嫩的,是朵才刚采撷下的鲜花,说起话来,像酿了蜜似的,又甜又软,不止声音软,身体也软,带着一股花香,男人摸着她白皙的手腕,觉着自己总算找到些安慰来。
女人虽然坐在旁边伺候,可半边身子都要歪倒在苏浚上了,哀怨道:“陛下有多久未曾来屏睢居看看臣妾了,臣妾都等得伤心了,还以为您忘了臣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