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道:“我那朋友家在信安青鸟坊将军府,名为王衡。你在信安长大,知不知道这将军府?”
任熙听了,都不用搜刮自己脑里的东西,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青鸟坊只有一个将军府,乃辅国大将军王由的府邸,虽不知王由大儿子是不是叫王衡,可她确实从二婶嘴里听过王家有个得了痨病的儿子,只因二婶曾想把姐姐嫁过去。
只是苏迟怎么会有身份这样显著的朋友呢?
思及此,她摇摇头,否认道:“倒不认识,没听说过。”
苏迟也没在意,毕竟是个小丫头,如何什么人都认识。
“我本来想明天也一起去瞧瞧你的朋友的,可娘不让我出门,我只能请那位大夫直接去你朋友府上了。”
苏迟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乖乖待家里,那大夫我也会照顾好的。”
任熙点点头。
饭后,她说肚子有些胀,要到车子河边走一走。因是喝了些酒,头有些晕,没得苏迟扶着,一个别脚就要倒在河水里了。
她还不自知,傻傻笑着,苏迟无奈,只得蹲下身子,还没让那人爬伏上来,她自己就主动爬上去了,末了,还感叹两句,说他脊背太硬,还没有坐在惊鸿身上舒服。
苏迟故意颠了两下,少女哇哇叫了,他才哼了一声作罢。
许是喝多了酒,背上那人也不讲话了,只是偶尔间嘴里哼哼,或是自言自语,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直到走到一处灯台时,一下子精神过来,指着那点着明火的烛台,惊喜道:“你瞧,这里竟然点灯了。”
她抬起头,瞧着前方五步一设的烛台都燃起了火焰,火焰倒影在河水里,不甚明亮却足以照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