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声音让人没什么防备心,但木芯听在耳里却觉得凉飕飕的,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生怕这个鬼又变得面目全非。
那可真是能把这姑娘给吓死。
又走了一小段路,梅染都没有说话了,他时而撑开折扇扇起自己额前的碎发,时而指勾扇柄,把金玉折扇翻出了花。
木芯在他前头走的后背满是冷汗,从家里带出来的一块干帕子他拿在手心中不断地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干燥的帕子已经半湿。
她是被苏与卿强行丢给这个鬼的,也没有回头路给她走,木芯要哭不哭的,“你们不会对我娘做什么吧?”
梅染嗯了一声,尾声轻扬,还是那么爱捉弄人,“看心情喽。”
木芯蓦地顿住,又迈着小碎往前走,毫无威慑力的道:“不许动我娘亲。”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梅染本想把他那辆幽冥马车召出来,但又怕苏与卿再把它给打回去,这一来一回的,幽冥马难免被那道着弄残几只。
梅染望了眼明艳艳的日头,心中安慰自己不能吓着凡人——可他这个鬼有点毛病,天天就想着弄出些动静来吓那些懵懂无知的人类。
不多时,木芯在一处冷清偏僻的寨子前停了下来,她望着朱红木门上两只泛着青铜斑驳的虎门环,眼中多少涌起了些许怀念。
梅染悠游悠哉的打量着三人高的朱门,扭头看了眼那边因无人打理而探出矮墙外的几枝翠绿枝丫,没说什么,只留意着这座宅子。
碧色的苍穹照在头顶,几丝游云飘渺如烟。木芯把手在裙上擦了擦,很小心的去推动那扇古拙的门。
梅染跟着她走进宅子内,刚一只脚踏进门槛,他停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甚至还带有一点笑意的问:“这死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