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饼回忆着,“那天,我母亲去邻居家回来,身上也长了红疹,她让我去摘些草药,但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身上的红疹变成了脓包,那个人还一直挠,都把那些小脓包挠破了,我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
“村长一开始还说,这种小红点没关系,可村子里染上这怪病的人越来越多,死掉的人也很多,他们求医问药没有结果,就开始了祭祀祈福。”
梅染听到一半,打断他问:“是不是有一个叫林琬的医女来了这?”
“对,那位从白南山来的姐姐简直像菩萨一样。”谢饼的眼睛里头闪过几分崇拜,明显有些兴奋了起来,“她一来,先治好了几个症状比较轻的,又找了能暂时缓解的草药,可这些对那些已经病入膏肓的人无济于事,还让那位姐姐的父亲也染上了这种病。”
“然后呢?”梅染沉思着,问:“她之后没来过你们村子了吗?”
谢饼摇头,“自从她的父亲生病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但那位姐姐说要上报给官府,让那些官老爷来管管。”
可是朝廷并没有管,林琬为了花重金买那些药材已经遇害,林父也是一病不起。
想到此处,梅染掀起意味不明的笑,带着半分嘲讽的意味。
谢饼继续说:“林姐姐没有来村子之后,村里的人就越来越急,还有人,还有人出了歪招……”
他说到这就停下了,身子抖的厉害。
梅染察觉到他的反应,“怎么了?”
谢饼眼中已经带了泪,说话的声音颤抖不已,“还有些病入膏肓的疯子说,吃胎儿就可以治病,他们都死到临头的人了,做起事来什么都不怕,当天晚上还真的就吃了一个刚出生的胎儿!”
梅染好歹也是地府的七殿下,他掌管的第七层地狱里来过不少恶人,但这吃胎儿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不免有些心中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