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军这才看清他的脸,冷白毫无血色的皮肤配上扭曲至极的笑容,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知道这么多年,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他身形似乎抑制不住地摇晃,如喝醉一般嘶吼,“我最后悔当初为你求情,明明害怕鲜血,却奋不顾身扑到你血污的身上!”
“可这不是你违法乱纪的理由。”许军神色寒凛,声音冷戾,“四年的时间你都不能从边万年身上吸取教训,还要执迷不悟地走这条老路。”
边九仿若听到什么趣事,几分夸张地笑,他前仰后合,杯中红酒随之摇晃,光透过猩红照过来,是这灰败场景中唯一的艳色。
“多义正严词的指控,”他拿着酒杯与瓶身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他模仿这声音,踉跄着又走近几步,“可惜啊,你没证据,赵全在里面蹲着呢,不是我。”
许军无声观察他此刻的样子,基本确定他此时异乎寻常的兴奋多半是因为磕了药。
许军静默着等他说完,接着顺着他的话问,“你怎么这么肯定赵全不会把你吐出来?”
“我当然肯定,”边九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他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接着又是失控的狂笑,直至笑够才再度开口,“赵全就是一只供我发泄的狗,骑完了还得死心塌地地替我卖命!”
许军冷冷地看着他,“你就是这么看待赵全的死心塌地?”
“一条狗而已,”边九不屑地轻哼,“还期待我对他有几分真心?”他微眯着眼摇了摇头,“别特么做梦了,真心都是喂狗的。”
“赵全如果知道你这么看他,大约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