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摆着宋玉时回来换下的平底鞋,客厅里静悄悄得,灯亮着,人却不在。
厨房里没传来老式油烟机的轰鸣声,连电饭锅蒸米饭的香气都没有,安静得不像话。
许清知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看见宋玉时正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窗外是胡同其他人家院子里疯长的大树枝桠,有一支离得很近,推开窗伸手就能碰到,不过许清知从没碰过,她的窗户一直关着,把那树枝挡在外面,省得它长进来。
“回来了。”宋玉时的声音冷静而又克制,听得人头皮发紧。
许清知走过去,把书包放下,嗯了声。
“今天下午你们班主任给我打过电话了,”宋玉时说,“跟我表扬你在学校里的表现,说你篮球打的很好。”
许清知蹙眉,隐隐知道了宋玉时现在态度冰冷的原因。
“听说你每天晚上还会去和同学们一起训练,”宋玉时声音重了些,“还记得我刚开学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吗?”
原来是这样啊,许清知悬着的心忽然就放下了,因为疲倦,因为沉重,因为这样的话已经反反复复说过无数遍,因为说不通。
“记得。”许清知干脆地说。
宋玉时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刺了眼睛,猛地一拍桌子,窗外的树枝似乎都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