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此前在这里聚众吃东西,饼干屑、面包屑、辣椒粉星星点点地撒得到处都是。长椅大多覆了污,只有两张各剩了半张椅子的净地,看着还能坐人。
一半在杂志架的左边。
另一半在杂志架的右边。
两个人顺势便各坐一边,隔着半人多高的杂志架。手里都抱着取暖的东西。而且,也是在冬至附近的一个深夜。
——只差一场冬雪和一枚将圆未圆的月亮。
隔着杂志架,她听见他在另一边笑了一下。但是,好半天也没听见他说话。
她问,“你笑什么?”
他说,“我在想。”
“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做个自我介绍。”
“我记性没那么差。”
他又笑了。“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高。”
“高中的时候长的,一年就换光了以前所有的旧衣服。你也变了很多。”
“我长高两厘米。十年前的衣服至今可以穿。”
“这个倒是也看得出来。不过,我是说,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容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