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年纪小的时候,还有人会一边哭一边质问,“咦?你怎么不哭啊”,后来大家长大了,没人这么多管闲事,便只需要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格格不入就可以了。
班会散后,陈老师朝着谢亦桐走过来。
先是吩咐了几句班级事务,又告诉她下学期正式开始做数学老师后该怎么与不太好说话的数学年级组长相处。
然后,陈老师迟疑一下。“你……和你爸妈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了?”
这问题若是傅默呈问的,谢亦桐会不假思索地回复说——挺好的,至少我们都还没忘记对方的姓名和性别。
但眼前是陈老师,于是她只说,“挺好的。”
陈老师微微叹气,点了点头。“现在好了就好。当年看得出来,他们,”陈老师顿了顿,似乎是想方设法换了个客气些的措辞,“作为家长并不称职。你转走的时候我还担心过。”
——一个学生离开了,班主任会担心什么呢?
——大概,是担心一个爹妈不管的孩子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学坏了。
陈老师说,“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现在也是年少有成了,早点结束这边的事,回观岛之后会越来越好的。”
“谢谢您的祝愿。”
陈老师抬头,看了看墙上那只挂了十年的老钟。一只褪色的塑料蝴蝶,一只古怪猫头鹰。它在这里挂了十年,她大概也用它看了十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