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声音嘛!叮叮——砰砰——轰!”
谢亦桐听着大爷用嘴发出的拟声,很合理地下了个推断。“听上去像隔壁在敲木鱼,敲着敲着敲断了。”
大爷更不满了。“唉哟你这姑娘,这一说更吓人了,我哪有什么隔壁啊!”
“大爷,学校附近这么多居民小区,地方大了什么人都有,也许就有人半夜里不小心造出了什么声音。别想太多,没那种事。”
“怎么你劝起我来?我为你好才劝你的啊。”
“谢谢您。不过我不走。”
门卫大爷嘟哝几句,完全是方言了,大意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好难懂。没办法,家里在催,还是得回家,于是给了她学校大门的钥匙,反复叮嘱一番之后也走了。
整个学校,终于只剩下谢亦桐一个人。
她从门岗返回宿舍楼,把脖子上的厚围巾紧了紧,手揣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行政楼,篮球场,教学楼,食堂……到处空无一人。
地面上只有风。大楼上,一扇扇紧闭着的窗户,像一只只阖上了的眼睛。一个人的脚步声传不了多远,只在自己还能听见的地方,便依稀散在了风里。
这些有高有低的空楼,这些没人用的篮球架,这些干枯待春的花坛,这些风和坚实的地面,到了夜里,会融在一起,变成同一种东西。
寂静与黑暗。
谢亦桐抬头看了看天。她想,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有食堂关门以后不知道该去哪儿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