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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桐拉开窗帘,天气晴朗,一眼便看见对面楼里有一抹古怪白光。望远镜的反光。见她发现了,也仍不避不闪,继续盯着她。

她也很平静,如常地在跑步机上锻炼一阵,又静下心来看了会儿书,稍作休整,便在严密监视下出了门。

目的地是首都医院。正如部长所说,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在病床上做“植物人”做了很久的北门剑平。不问清楚,写不了完整的调查汇报。

——北门剑平作为北门安念的侄女,年轻时多次代替北门安念到艾什加拉的原住民村落去拜访。但她后来为什么要偷走北门安念的儿子,让失去所爱的姑姑一个人在地底下孤独终老?

首都医院很大,几座崭新大楼里汇集了全国最顶尖的医学专家,求医者不知何数。一条街外的马路上便开始有些堵车,路边行人有不少是穿着病服,正在家人或护工的陪同下慢悠悠地散步。也有人一边走一边哭。

医院是生离死别最密集的地方。

谢亦桐是开车来的,远远看见交通有些不顺畅的样子,当机立断,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了,索性下车步行过去。

北门剑平是国安重点案件的关键人物,病房在住院部顶楼的偏僻处,门外安保很严。谢亦桐到了地方,向警卫出示了证件,推开门走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床上没人。

洒满阳光的阳台上有一副很新的轮椅,北门剑平独自坐在那里,背对着门。她不装“植物人”了。也许是已听闻了一直威胁着她的严天世的死讯。